玄仙構成威脅。換而言之,當初的天河一役僅僅是安伯塵、呂風起和九辰君聯手上演的一場戲,把三人之功轉化成每人單獨之功,瞞天過海,騙了天下人。
不過,這都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三十年後的今天,練功狂人如呂風起者說不定真能做到以真仙敗玄仙也指不定。
安伯塵心裡想著,至少如今的他和三十年前已是今非昔比,這三十年來遊遍天地,一邊沉澱道心,一邊融會貫通他的畢生法門,終將萬般道法歸納成一部《周天功》,其中有三術,周天夢術,周天槍術,以及周天道術。制人用夢術,殺人用槍術,服人用道術,此三術中最剛強暴烈的還屬槍術,安伯塵這一生所用過的槍法招數頗多,其中最厲害的當屬那年驚走王子山的一槍,乃是融合周天四象、內藏天地萬般玄奧的一槍。
放下心頭雜念,安伯塵循著溪水聲漫步在三仙峰上。
這三仙峰不但巍峨奇峻,山中亦是景色秀美,令人魂牽夢縈、難以移轉目光。除了翠樹青石外,山中還有不少奇禽異獸,此時都不張不揚,靜悄悄的隨著安伯塵的腳步向前走去,不一會兒功夫,滿山遍野的奇禽異獸似乎都知道安伯塵的到來,紛紛聚攏而來,跟隨著安伯塵的腳步亦步亦趨。
此情此景,奇異無比,若被人看見定會瞠目結舌,驚訝得說不出話。
大神通者以氣勢威逼、懾服萬獸並不是什麼多稀罕的事,然而跟隨在安伯塵腳邊的孔雀、白狐等等異獸卻並沒有露出臣服於人神色,毫無奴才相,雄赳赳氣昂昂的邁步行進,於安伯塵始終保持著十步之距,不遠不近,對待安伯塵只像是故友一般。
走到一處溪旁樹下,安伯塵停住腳步,他將手中的鳥籠掛在樹枝椏頭,隨後負手而立。
“這算是什麼,萬獸朝祖?”
女子輕靈悅耳的聲音響起,半開玩笑半帶譏諷的說道。
安伯塵望向鳥籠,只見一個指甲殼大的光點從鳥背上閃出,須臾間,一個靚麗的女子出現在他身邊。
“這五年來收穫如何?”看向伸了個長長懶腰的司馬槿,安伯塵自然而然的攬上她的纖腰,笑著問道。
修行到真仙境早已是歲月無渡,彈指十年百年,不知山裡山外是何世。而司馬槿在周天宮中的修行也是如此,常常一閉關就是十年八年,和安伯塵算是長相別。時間和歲月在安伯塵的容顏上早已留不下半絲痕跡,亦無法在安伯塵的情感上產生半點動搖的波痕,隔了十年八年再相見亦如朝夕。
“總覺的還差一個引子,這種感覺很難形容出。”司馬槿大眼睛一閃一閃,注視著滿山追隨而來的奇禽異獸說道,她的語氣一如既往,卻不動聲色的從安伯塵懷中抽出身體。
隨著司馬槿的出現,彷彿明花盛開於雪山之巔,又彷彿皓月出現於黑獄,立馬將那些鳥禽的注意力從安伯塵身上吸引而去。那些孔雀、白狐等等異獸盯了司馬槿半晌,突然恍然,奇怪的看看二人,像是好奇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裡,隨即四散而走。
不理會驚走的鳥獸,安伯塵奇怪的看了眼司馬槿,道:“我懂你的意思。想要創出屬於自己的玄奧,成為這道玄奧在天地間的代表,光靠領悟、修煉是遠遠不夠,卻需一瞬間的契機。就比如那年我於西流海創出武道玄奧,比如前些年我成為周天代表,都算是厚積薄發,尋找到了潛藏在其中的機緣。”
“多年不見,你的臉皮倒是越來越厚了。”司馬槿道。
沒等安伯塵說話,司馬槿緊接著又道:“你可知道,我剛才為何要喚住你?”
“為何?”安伯塵撓了撓頭皮。
“別裝了,你知道的。”司馬槿聲音有些低沉:“我已經錯過上一個三十年的天河之戰,這一個三十年,最後壓軸的好戲無非這場大道法會,你竟然還裝作沒事人一樣,都不知會我。”
安伯塵心知躲不過,更知道一切狡辯都會被司馬槿的伶牙俐齒擊破,只好苦笑著做沉默狀。
“你們三個人約好三十年一相見,這三十年間,呂風起且不論,你和九辰君表面上一個遊山玩水,一個隱居宗門,其實暗地裡定是落子佈局無數,這漫漫三十年時間,足夠你們把天地翻過來。你們表面上是對付天宮,可實際上,你們應當是利用你們所掌握的資源來應付三十多年後的天地崩塌,以及尚不知在哪的宇心諸多勢力。”司馬槿面露玩味道。
她閉關周天宮的六十來年裡,和安伯塵見面的次數一隻手也能數過來,即便如此,憑她的本能也能猜出安伯塵這些年到底在做些什麼。
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