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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我叫紅拂女。”

“紅佛女?聽起來好像戲裡的名字。”

“本來就是啊,本姑娘的芳名豈能輕易道人。你沒看過吳國戲?”

輕眸眨閃,少女看向有些洩氣的少年,嘴角咧開一道動人的弧線道。

“在吳國戲裡,紅拂女乃是一女中豪傑,可她平生卻只做過一件事。”

“什麼事?”

“慧眼識得蒙塵珠,就比如……”

眨著眼睛,少女意味深長的看向面龐微紅的安伯塵,隨後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逗你玩的。不過有時說個笑話,倒能讓人不再想那緊張的事。”

少女的倩影不時晃過眼眸,安伯塵雖仍有些尷尬,可不知為何,心裡卻果真輕鬆了起來,那個令他難免有些緊張的計劃也漸漸被丟到夜色深處。

月影婆娑,將少年少女的身影映得斑駁陸離,離昏暗的城門也越來越遠。

此時的安伯塵只不過想能過上好日子,順便學兩手道法,僅此而已。卻不想,從他重新踏足琉京的這一刻起,隱伏了十數載的暗流便已緩緩浮出水面,繁華漸落,琉京原本即將拉開的那場混亂卻因一個微不足道的僕僮,而變得愈發撲朔迷離。

戲裡道,龍隱九天,蛇伏百壤,一星突降,殺機引發,從此往後,群魔亂舞,血流成河,王不臣君。

如此這般,老生常談。

第008章 蛐蛐皇帝

“離公子死了?”

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女子又重複了一遍。

“當真死了?”

“當真。”

“屍首何在?”

“連帶他的那些手下一同棄於荒郊野,明日之後,布衣離公子便只會剩下被豺狗啃光的白骨,卻再無法用銅馬運走。”

王馨兒幽幽說道,輕搖著茶盞,細細瞧向對首一身素衣的女子。

六年未見,她也六年未變,白衣輕顏,出塵如羽。在那層薄薄的面紗之下,藏著的是怎樣的容顏,恐怕就算再過個七年八年,大匡世家子們也不會忘記。

二八之齡,代兄朝覲,款款蓮落於匡朝大殿。三步成辭,七步成章,不慌不忙,應答如流,諸侯震驚,群臣皆服。可當她摘下面紗後,那個原先只顧著鬥蛐蛐的匡帝竟一骨碌,從金鑾殿上滾了下來。諸侯目不斜視,朝臣一本正經,唯獨立於殿中的琉國公主抿嘴而笑,卻笑得花枝亂顫,讓民間戲稱“蛐蛐皇帝”的少年看傻了眼。

所謂蛐蛐皇帝,卻因一件不傳於史的趣聞。匡帝年少,不喜政事,獨號鬥蛐蛐,那年陳國內亂,有西山人揭竿而起,常與人道曰,夢見西山神君傳天書與他,相授世人,庶民亦可學道。不出兩月,投奔者已過三萬,突襲陳國重鎮,竟斬獲藏於此鎮的七品道符一張,藉此威勢,半月內連下五城,生靈塗炭。陳君聞之,寢食難安,恐祭出神符,禍及百姓,遂請匡帝派神師相助。十萬火急,可當使者到達大匡皇宮,卻被告知匡帝正在逗蛐蛐,使者叩首頓足,內侍無一側目,到後來,那使者只得自戮右脖相逼,內侍變色,領其見匡帝。得知陳國之事,匡帝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過了許久方才反應過來,迷迷糊糊的看向陳使,撓了撓頭,指向金罐中的兩隻蟋蟀道,寡人有神威大將軍和通天大將軍,不知愛卿相中了哪知。見著一臉和煦笑意的匡帝,陳使當場氣絕,口噴鮮血而亡。

陳國上下四百多載,卻毀於蛐蛐身上,其餘十二國諸侯敢怒而不敢言,只因大匡皇室中尚有一人在,當年遠征海外的天下四大元帥中僅存者,也是匡朝為數不多的神師。

琉國公主在天京滯留了一個多月,來往於諸侯重臣的別院深宅,當她最後一日從皇宮中走出後,送行之時,她嘴角那抹得勝般的笑容王馨兒至今記憶猶新。又過了十來天,王馨兒陪駕國主回吳,迎接她的卻是王家結黨私營罰金三兩,雖只是三兩,可吳世家見著王家失了王眷,紛紛落井下石,不到一年元氣大傷。

反觀她,帶著匡帝的特赦回到琉國,與琉君並駕,百姓歡呼千歲,遠在千里之外的王馨兒說是不嫉妒卻是自欺欺人,可出身便不同,怎得它求。

時隔六年,再度相見,依舊白衣輕顏,可眼前琉國公主卻彷彿換了個人般,從她露於面紗外的眸子中,再見不到那抹令王馨兒微微吃味的驕傲。

“啪!”

茶盞傾打,三沸的茶香混著茶水散佈開去,素衣女子冷冷的看向王馨兒,輕啟朱唇。

“大膽王馨兒,你私入我國境且不談,竟還行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