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躲不避,如今還呆在墨雲樓中,豈非坐以待斃?他究竟在等什麼……
明知其中有貓膩,可王馨兒已然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披衣,祭符,轉眼後消失不見。
……
琉京的夜依舊靜謐幽暗,和平日裡幾無二樣,一隊鐵騎悄無聲息的繞過棟苑街,踩著月色行至朱雀街。馬蹄上包著厚棉布,不到百匹駿馬,疾馳半里也鬧不出多大動靜。當先的騎士頭領看了眼身旁面無血色的少年,猶豫著,下馬抱拳,壓低聲音道。
“小的們廢了那賤民易如反掌,公子傷勢未穩,還是留在此處為好。”
所有人都帶著面罩,唯獨厲霖沒有,他身著那日比試時的衣甲,鞍掛雙鐧,面沉似水。
“在你們眼裡,本少爺真不如那安伯塵?”
嘶啞的聲音自厲霖口中傳出,騎士頭領神色微變,連忙俯身道:“公子恕罪,小的只是……”
“不用多言,若不能親手毀了他,難消我心頭之恨。”
厲霖冷哼一聲,翻身下馬,拾起雙鐧率先向樓裡走去。周圍的厲家高手們面露無奈,只得圍拱在厲霖身後,躡手躡腳的向墨雲樓走去。
推開虛掩的木門,厲霖剛邁出一步,“嘩啦”一聲,一個木盆自上而下傾倒下來,將厲霖澆了個滿頭。
司馬槿最拿手的“陷阱”,簡單得幾乎誰也想象不出,因此屢屢得手。
厲霖胸口的槍傷還未痊癒,元氣大傷,夜風清涼又被淋溼了身子,當即打了個哆嗦,臉色又白了幾分。
面露怒容,厲霖縮了縮鼻子,眸中浮起古怪之色。
“不好,是黑油!”
為首的厲家高手也算見多識廣,一聞之下,面色劇變。
黑油易燃,常被用於戰場……未等他理清頭緒,就見一隻火折從樓頂飄落,不偏不倚的砸在厲霖身前。
騎士首領哪顧得上其他,縱身飛撲,在千鈞一髮之際將一臉呆滯的厲霖救下。
“轟!”
大火在樓門前燃起,轉眼蔓延開來,卻又無法燒到似乎裹著一層什麼的樓門,將厲家一行攔截在樓外。
夜幕的平靜終於被打破,火光大作,馬兒驚惶嘶鳴,朱雀街的百姓們紛紛被吵醒,探窗而望,就見一彪人馬停在墨雲樓前,踟躕不行。
百姓們迷迷糊糊,卻也知道閒事不管的道理,當即縮回屋中,鑽入被窩,膽戰心驚。
尋常百姓不知所措,可城裡巡邏的金吾衛們卻不會置之不理,一將在先,發號施令,散佈在各個街坊的金吾衛紛紛向朱雀街包抄而來。
躲於街角暗處的王馨兒陡然一怔,火光襲來,她身後近百匹吳國馬也不安了起來,紛紛踏蹄嘶鳴,左右亂轉。
“小姐,金吾將至,此地不宜久留!”
頭戴青銅面具的騎士進言道。
可此時,四面八方都是馬蹄聲,也不知有多少金吾衛包抄向朱雀街,明火執仗,片刻後即將到來,若是折身而返,百多頭戴青銅面具的騎士將會避無可避,身份暴露,到那時就連璃珠公主也保不住。
“好一個歹毒的少年,連金吾衛都算計上了。”
青銅面具之後,是一張咬牙切齒的臉龐。王馨兒心知肚明,墨雲樓下大火燃起,已將她捲入這一夜的風波中,再難避免。說到底,皆因她的好奇,貪險,以及自作聰明,卻被墨雲樓中的少年看得一清二楚。
想到這,王馨兒不覺後背發寒。自打那一夜被安伯塵劫持後,這十來天,她一直被牽著鼻子走,當初那個差點死於她手的少年則愈發難以看透,每一步都領先於她,步步將死。
“小姐……”
金吾衛將至,王家高手們也侷促不安起來,異國鐵騎夜攜兵器賓士於彼國,一旦暴露,以細作論處,就算國主也救不回他們。更何況,到那時,國主包括王家都會矢口否認。
“上馬,隨我衝殺過去。”
深吸口氣,王馨兒翻身上馬,手持七尺劍,向墨雲樓衝去。
眼下只剩一條路可走,便是聚集著厲家高手的墨雲樓,都見不得光,就算被發現也不會說出。
王馨兒想得輕巧,可近百青銅獠牙騎行至墨雲樓前,卻讓厲家高手們面露忌憚,轉眼後,號令發下,結陣相拒。就算厲霖黑油灌頭一臉迷糊,卻也知道安伯塵定有防備,眼見一夥人馬趕在金吾衛之前到來,當即篤定,來者定是安伯塵的援兵,想要兩面夾擊將厲家鐵騎斬盡殺絕。
心中又慌又怒,厲霖翻身上馬,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