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少翎?”他質疑地看著她,“你真的是歐陽少翎嗎?”
“齊藤先生?”
氣氛變得凝重沉窒,他銳利的目光似乎能夠穿透人心,探索出別人心底深藏的秘密。
他離她很近,近到連他濃重的鼻息都清晰可聞,這氣息逼迫著她,他的眼神也逼迫著她,令她有點喘不過氣來。
他低頭,眼神凌厲地俯視她,“你是否帶上了面具,歐陽少翎?”
她腳底發麻,彷彿被人揭穿秘密似的惶恐,面色忽青忽白。多麼熟悉的感覺啊,那是夢裡經常出現的,被那個總是模糊不清的臉孔緊緊注視,讓人無法抗拒,充滿壓迫性的眼神;她在奔逃,乏力地奔逃,卻好像永遠逃不出他的視線範圍,她沁出了汗水,身體的力量在他的審視下逐漸流逝……
就在此時,主持者上臺敲下木槌,宣告拍賣會開始進行。
那沉重的聲音敲在她心上,她猛然清醒,迅速恢復理智,語氣嚴肅地道:“齊藤先生,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他揚起頭輕笑,有點嘲諷,有點輕蔑,“如果你是羅莎,你會懂的。”然後他轉身朝拍賣場中央走去。
他一走,迫人的氣息消失,歐陽少翎得救似的撫著胸口喘氣。為什麼他看著她的眼神,彷彿早已認識她;記憶裡那一段空白,是否曾有他的存在?
拍賣會熱烈的進行著,競標聲此起彼落,齊藤真逸不曾再回頭看她一眼,她卻無法將目光自他身上移開。
他以勢在必得的氣勢買下那三枝玉簪,在成交槌重重敲下時,他特地回頭看了歐陽少翎一眼,這一眼再度讓歐陽少翎呼吸為之一窒,他的眼神如此權威與絕對,彷彿宣示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
???
拍賣會結束時已是深夜,歐陽少翎與歐樣少捷乘坐由莊軒駕駛的車,賓士在回家的路上。
莊軒興致高昂地訴說著今天的勝利,歐陽少翎手捧裝著玉簪的盒子,陷入沉思中。
玉簪本來也是莊軒看中意的物品,準備買來送給歐陽少翎的,抱著的也是勢在必得的心態競標,哪知道半途殺出的齊藤真逸,出手比他更狠,硬是帶走了那三枝玉簪,然後當著大家的面,宣告將標得的玉簪送給歐陽少翎。
“早說嘛!既然心意相同,都是要送給翎翎,我們幹嘛互相較勁,把價格標得那麼高,這玉簪雖然也是極品,但不值那個錢啊!真是的。”
“舅舅,反正目的相同,東西也順利的到翎翎手上,你就彆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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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歐陽少捷知道,莊軒會生氣是因為玉簪最後的標價超出他的估價太多,對於自認對古玉的鑑賞已達專家級的人來說,會認為齊藤真逸以外行人的身份胡亂競標,企圖以高額金錢逼退其他競標者。
“說也奇怪。”歐陽少捷疑惑,“齊藤先生來香港這些年,一向神秘低調,沒聽過他對古玉有興趣啊?怎麼今天突然跑到會場來了呢?”
“哎呀,你這呆頭鵝。”莊軒嚷著,“你看不出來他對翎翎非常有興趣嗎?不然幹嘛當冤大頭買這些東西給翎翎呢?”
“舅舅。”歐陽少捷委婉地提醒他,“齊藤先生不是冤大頭,他是郵輪王子,深具商業頭腦的人。我相信他肯出這個價格是認為翎翎值得他這樣做的。”
莊軒不屑地冷哼,“郵輪王子?郵輪王子又怎樣?我告訴你,那是在海上,到了香港這塊土地,就換成我當王子,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我就是那隻地頭蛇!”
聽到此,歐陽少捷無奈地笑著搖頭,舅舅有時候是很小孩子脾氣的,跟母親一樣。
“咦?翎翎怎麼啦?一直都不說話。”從照後鏡裡,莊軒注意到歐陽少翎不尋常的安靜。
歐陽少翎抬眼,帶著迷惘,“舅舅,齊藤先生……齊藤先生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呢?”
“咦?翎翎,你該不會是對他有興趣吧?”莊軒挑眉疑惑地問。
“不是的。”她辯解,“只是覺得他那個人似乎很怪,我也……說不上來。”
“舅舅,你對齊藤先生了解多少呢?”歐陽少捷近幾年才回到香港發展事業,在社交圈裡偶爾見過齊藤真逸幾次,對他的印象,始終是他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
“嗯……”莊軒沉吟著,思索了一會兒才繼續開口:“是有聽說過他為什麼會在香港定居的原因,那是因為他所愛的女人在港灣墜海失蹤了,屍體一直沒有打撈到,所以他在香港置產,陪伴那個女人。”
“聽來挺深情的。”歐陽少捷讚賞著,他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