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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你不會沒人愛吧

什麼事。黑名蘭世個子最矮,最不起眼,臉上掛著汗,站在人群最裡圈,等待諾阿下指示。

“所有人散開,”諾阿上前檢視情況,他經驗豐富,在醫護班抵達前就下了定論,“是疲勞引起的眩暈,留一個人把他搬到導師室,其他人都回去。”

黑名蘭世想自告奮勇,努力踮著腳舉起手。

這邊!這邊!

無人理會他,離潔世一最近的雪宮劍優率先背起人向便捷通道走去。

雪宮劍優是第一個發現潔世一昏迷的人,並且他們是同宿舍的室友,理所應當由他揹人回去。

如果這時候提出異議,那也太奇怪了,正常會在乎是誰把傷員揹走嗎?

帶著黑手套的手,在半空中停滯片刻,遲疑地緩緩垂到身側。

冰織羊拿著運動揹包和水瓶亦步亦趨,神色擔憂。

“雪宮劍優一個人就夠了,你們和其他人回宿舍待命。”諾阿的命令是不可違抗的,他說只需要一個人,兩支拖油瓶便不可能矇混過關。

“是,諾阿……”冰織羊猶豫了兩秒,乖巧地轉身離開。

黑名蘭世沉默地低頭擦拭臉上的汗水,死魚眼專注地凝視著逐漸縮小的背影,最終只有潔世一背後被汗水浸透的數字“11”剩下淺淺的影子。

見他一直不動彈,冰織羊輕聲安慰道:“別擔心,諾阿說了潔只是體力耗盡,不會有事的。”

“嗯。”

黑名蘭世激盪的心跳逐漸平復,他喘了兩口氣,轉身背對著幽深的通道,露出背後的數字“16”。前方是明亮的競技場,彷彿他不是剛剛結束比賽,而是整裝待發即將上場的球員。

同宿舍的四人裡,黑名蘭世是第一個離開的。

潔世一的隨身用品和外套還在更衣室,冰織羊主動去拿,也留下了。

黑名蘭世胡亂擦著溼漉漉的頭髮,空蕩蕩的宿舍裡靜得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

直到慶功宴結束,冰織羊和雪宮劍優相繼回寢睡覺,宿舍熄燈,熱鬧了一天的BLUELOCK重新迴歸寂靜。

潔世一沒有回來。

黑名蘭世躺在床上,把臉埋在枕頭裡,這樣他一抬頭就能面對大門。等潔世一回來,自己會第一時間給他開門。

最後也沒能找機會,對他說句“辛苦了”。

明天,潔會回來嗎?

不回來的話,訓練怎麼辦?

“訓練……”

黑名蘭世喃喃自語。

下次訓練時,雪宮劍優也會一起。

今天雪宮劍優哭時,離他最近的黑名蘭世注意到了,並且不覺得羞恥。

有什麼關係呢?比賽贏了,雪宮入隊後首次進球證明了自己的價值,徹底擺脫了吊車尾被淘汰的命運,姑且可以稱之為喜悅的淚水吧。

怎麼想都是大好事。

黑名蘭世撇著嘴,攥緊枕頭的一角,把布料弄得皺巴巴的,眼中閃爍不定。

不甘心,不甘心。為什麼不爽?

沒有人回答他,和那時候一樣,即便他舉起手,背起潔世一的也是雪宮劍優。

拜塔慕尼黑大勝英格蘭,賽後最不甘心的拜塔球員,如果具象成排名。

榜首赫然是本場比賽的MOM,高高在上的潔世一。

在他之下,如球場上一般死咬著他,圍繞他而行動的,是不甘心先生No.2黑名蘭世。

和長袖善舞的雪宮劍優不同,黑名蘭世討厭與人交流。這點也體現在了著裝風格上,印象裡雪宮劍優似乎沒有穿過第二套重複的私服,畢竟是青年模特。而黑名蘭世第一次來BLUELOCK時穿的英倫風西裝,已經是他最有範的一套衣服了。

進入BLUELOCK後,黑名蘭世更是把孤僻發揮到了極致。立領的運動服拉鍊永遠拉到最頂端,天氣冷的時候乾脆直接用圍巾把大半張臉纏起來,雙手總是放在口袋裡。倒不是怕冷,這麼做更讓他安心罷了。黑名蘭世恨不得往臉上貼張佈告,左臉寫著自我介紹,右臉寫著離我遠點。

第三輪淘汰賽,沒有朋友的黑名蘭世理所當然地落單了,他不會主動搭訕。如果不是禿頭栗子纏著他和其他幾個獨逼,東拼西湊勉強組成了一隻隊伍,黑名蘭世覺得自己可能會因為沒有隊友直接被淘汰。

接觸足球之前,他和大多數宅家小鬼沒區別,沒有朋友,不愛出門,不愛出風頭,常態是窩在房間裡玩任天堂掌機。

寶可夢繫列裡,黑名蘭世最喜歡毛辮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