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這個男人完全攥住了她的心神。
“潔,你靠太近了。”雪宮劍優受寵若驚,但礙於對方現在是女孩子,他的紳士風度不允許自己藉機套近乎,只得禮貌地後撤半步。
潔世一何其敏銳?立刻意識到雪宮劍優的躲閃,被欣喜填滿的漂亮眸子霎時間黯淡下來,她不甘心地將手抵在唇邊,連同交握著的雪宮劍優的手,懇求道,“我知道現在的潔還不足以讓你承認,但我會努力的,我會讓雪宮劍優看見與之前完全不同的潔世一,在那之前——”
同時她迅速靠近,抬頭讓對方看清自己眼中全身心注視著的名為雪宮劍優的影子,及其宛如利劍般刺穿寰宇的決心。
“拜託你,讓我看著你吧!我想要看到更多像你剛才那樣的進球,我的眼睛已經沒法從雪宮的身上移開了!”
“我想一直注視你,請讓我認真看著你就好,這樣也不行嗎?”
那份真心,即使是神也會被打動。
潔世一不過是本能地追逐球技更好的人,無意識地利用掌握的資訊編造花言巧語套取對方的信任,至於她說出的話聽在對方耳朵裡是什麼感受,那不是潔世一該考慮的事。
要得到他,狩獵他,要他為己所用,貪他球技也要他臣服。
這便是成為女性後性格缺陷極端放大的潔世一,恐怖的利己主義者。
雪宮劍優哪見過這場面,他夢寐以求的告白如今被他尊敬的潔世一雙手奉上,理智上清楚對方多半是受到性別轉換的影響,感性卻不住敲打著他的神經。
只要自己現在點頭,富有責任心的潔世一哪怕明天變回來,也不會斬斷這段關係,他將得償所願。
雪宮劍優侷促地開口,甚至不知道在劇烈心跳凝視下,他想訴之於口的是拒絕還是接受。
而旁觀者早已為他做出選擇。
又一發凌厲的射門,破空聲卷攜著勢不可擋之利刃剎那間襲擊球網,潔世一的目光頓時被勾走,越過雪宮劍優望向那粒進球的功臣。
——黑名蘭世!
黑名蘭世拉直嘴角,只有貓眼透露出開心,狀似若無其事地背過身。
潔會過來嗎?想聽現在的潔誇他。
但潔世一始終望著雪宮劍優,僅僅偏移幾秒,很快收回來。
她的目標很明確,她追求的是獨一無二的絕殺,黑名蘭世很強但優勢為球速和盤帶,唯一的殺招只有行星熱線——還是和潔世一共創的,完全被她吃透了——吸引力無法與雪宮劍優的擊墜球相提並論。
潔世一珍惜每一個願意為她傳球的隊友,但數量總不嫌多,新口味的雪宮劍優更令她心動。冰織羊也很好,可惜驅動力不足,尚且沒有燃起對足球的熱情,還需要她加把火。
不急,一個一個來,潔世一躍躍欲試,鬆開了雪宮劍優的手,“讓我再看一次吧,你的必殺技。”
“好,”雪宮劍優極力控制嘴角不要上揚,背過身時終於無聲笑出來。
好開心。
黑名蘭世嘁了一下,默默去撿球。
下次絕對要讓潔看向他,不會再失手了。
真正的旁觀者冰織羊見證了暗潮湧動,自顧自用礦泉水瓶練習精準度。
不急一時,眼下他該專注於練球,希望在下一場能掙到首發位。
能站在潔身邊的,只有最強者。好累啊,踢足球。但是為了……冰織羊想努力試試看。
一上午的練習,潔世一言出必行,憑藉那副不協調的身體成功實現進球率百分之九十,雖然力度還不夠但準度高得嚇人,期待下午精進後能有更好的結果。
另一方面,她也信守承諾,不管是無球過人還是耐力折返跑,舍友們進行日常訓練時,她的視線自始至終指向雪宮劍優,沒有一絲一毫的分心。
這點雪宮劍優心知肚明,他天生對旁人的關注很敏感,因此不知不覺對潔世一的態度更加熱切,幾乎像對待熱戀中的女友。對於他的心意,潔世一回饋同等的赤城。並非有意為之,但任誰看現在的他們都像一對男貌女才的情侶。
雖說聊天的話題繞不開足球。
結束上午訓練,四人死狗般向德國棟食堂走去。冰織羊走在最前面,然後是黑名蘭世——他嘗試過插進那兩人中間,潔世一會適時拋給他話題,但黑名蘭世自己覺得實在刺眼得很,不悅地走到了前面,保持距離聽他們倆說了什麼——雪宮劍優和潔世一墜在隊尾,通常是一方興致勃勃地提出某個足球理論,然後另一方興高采烈地附和。
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