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繪有奇怪標誌的地板。
這是哪裡?球呢?
十一歲的潔世一目瞪口呆,他明明記得自己正在家附近的足球場練球,怎麼一轉眼居然到了室內。
嘶,好涼!為什麼跪在地上?
“潔世一。”
潔世一本能地抬頭,看清上座者的臉,瞳孔驟縮。
“誒,諾埃爾·諾阿?為什麼會在這裡!我是在做夢嗎……”驚駭波濤洶湧,不似作偽。
諾阿聽完他的碎碎念,試探地提問,“你幾歲了?”
潔世一愣神,疑惑地眨眨眼睛,老老實實道:“我十一歲。”
不是代表痊癒的十六歲,也不是繪心甚八提及的七歲。
諾阿掃了眼掛壁時鐘,若有所思,撥通座機。
“幫我轉接到繪心甚八。”
德國棟食堂,裡裡外外擠滿了前來看熱鬧的BLUELOCK成員。在核實完潔世一的病情會根據時間變化後,繪心甚八當機立斷把人丟給了選手,妄圖透過以毒攻毒的方式負負得正。
“喂栗子頭,幾點了,他什麼時候變啊。”
“雷市君,可以不要把潔君說得像玩具一樣嗎?”
“噓——噓——”五十嵐慄夢像個陀螺般四處警告,“十二點五十九分,大家注意了!我要開始倒數了。”
所有人屏息凝神,十二歲的潔世一雙手規規矩矩放好,緊張兮兮地閉眼。
“五。”
“四。”
“三。”
“二。”
“一。”
人群中心,潔世一迷茫地環顧四周。周身圍繞著凶神惡煞的高中生,統一身著微妙的緊身衣,髮型千奇百怪,無一例外都很別緻。不知為何,所有人虎視眈眈盯著自己,他不由打了個激靈。
糟糕,被不良團體包圍了。
潔世一今年十三歲,在埼玉縣被稱為「無人可擋的11號神鋒」,更有甚者叫他“小諾阿”,地方報的記者盛讚其是日本足球界萌芽的希望。聲名在外,有反社會人士起壞心思也在情理之中。
冷靜下來,不可以表現出怯弱的樣子。
“那個,你是集團老大嗎?”潔世一猶猶豫豫開口,轉向在場看起來最不好惹的人,“你是高中生吧,為什麼要做這種事。警察很快就會找過來了,你放過我吧,我保證不追究你們的法律責任。”
四座皆驚,鴉雀無聲。
“哈?”馬狼照英率先反應過來,臉上暴起青筋,“臭小子你說誰是小太保,啊?”
“真的假的!”五十嵐慄夢吵吵嚷嚷,衝上去指著自己,“潔,還記得我這張臉嗎!”
“你認識我?”擅長察言觀色的潔世一即刻注意到了,這歡脫的氛圍和想象中的大相徑庭。
興許是自己誤會了,他放下心,“莫非你看過我的比賽?哥哥你也踢足球嗎?”
“哥,哥哥?”五十嵐慄夢不好意思地摸著後腦勺,“哎呀,你還真客氣。”他頭一回被比自己小的人喊哥哥,寺院裡比他年幼的師弟們一般管他叫笨蛋。
黑名蘭世藉著身材瘦小行動靈活,擠到潔世一身邊,“潔,今年幾歲了?”
“十三歲,哥哥你呢?”在球場上靠勝利日積月累培養的自信,令潔世一與陌生人對談也遊刃有餘。
黑名蘭世嘴唇翕動,露出尖尖的鋸齒。
“哇,這是鯊魚牙,好酷,是天生的嗎?”潔世一激動地抓住黑名蘭世的胳膊。
初中生正是充滿好奇心的時候,為追求特立獨行而在外表上裝扮得與正常人格格不入,此為中二病。作為把身心都奉獻給競技體育的足球痴,潔世一的中二不算嚴重,但他對炫酷的東西毫無抵抗力。
他是哥哥,哥哥。黑名蘭世相當受用,張大嘴巴,口齒不清道:“要咕要摸摸看?”
“黑名君,不要教潔君奇怪的東西。”冰織羊憂心忡忡。
“嗚喵~這什麼啊超有趣!”蜂樂回趁機從身後圈住潔世一的脖頸,臉頰黏黏糊糊蹭著他的鬢角,“吾乃蜜蜂假面是也,為了維護世界的和平,貫徹愛與真實的邪惡,我們來組成可愛又迷人的反派二人組吧?就是這樣喵,叫我darling吧,潔可以這麼叫我哦。”
“潔,也叫我哥哥,”凪誠士郎趴在旁邊的位子上,歪頭看著潔世一,“我叫凪誠士郎,記得加字首。”
潔世一似懂非懂,乖巧地點頭,“誠士郎哥哥?”
“哦……”凪誠士郎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