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膝撐地的停留在坡上,全身凝然不動,她的整個**的身體已經凍得發紫。
然後響起了嬰兒的啼哭。
��她努力地試了好幾回,把那條曲著的腿從臀下抽出來,讓整個人癱坐到了地
下。但在娃娃哭聲的催促下,她用手把自己支撐起來,把枯瘦的兩腿縮攏回來並
排著擋在身前,聳起自己瘦骨嶙峋的背脊朝向著風吹來的方向,在這樣的兩個屏
障之間,她把她遍體赤紅的嬰兒摟緊在胸口上,把自己鬆軟空蕩的**塞進他的
嘴裡,但是那小東西仍是不停地哭嚎,把媽媽的奶頭往外吐,卓瑪自己也在無聲
地哭泣,她更緊地環抱著她**的小兒子。被山上寒冷的風吹拂著,她嘴唇上的
所有水泡在幾個小時中全部乾癟了下去,變成一些青白色的硬皮在她的嘴邊翻上
()
翻下,她的唇縫間仍然在向外滲血。
��我把一塊已經磨成了光板的羊皮扔到她的腳邊,女家奴卓瑪呆呆地看著那塊
殘破汙穢的東西,然後抱著她的兒子撲倒在碎石上,額頭觸及地面。她坐下來把
踢打著腿腳的小東西放到那皮張上面,把他包裹起來。
��“卓瑪,高原的女人生過娃娃以後就要爬起來去背水的。我們不是平地人,
記住,我們可不像平地人那樣懶惰和軟弱。”
��既然已經不能再開口說話,卓瑪再一次跪下,又朝我磕了一個頭。
��我們穿過了在背陰處已經積聚起層層白雪的各但山口,在突然開闊的向下伸
展出去的山坡上有一小片與岩石泥土顏色相同的建築群落,那些小房子就像是被
人拋棄了的一堆小紙盒。那就是梅格布里雪山的另一面,連線著雪域、雲嶺和Y
國三地的交通要道,曲松宗的格幸城了!
��我知道,住在這個城中的每一個高原人都聽說過我的名字,同時他們也不會
沒有聽說過,住在沁卡村丹增莊園裡的那個帶兵的代本老爺,這些年來乾的是什
麼勾當。
��代本指的是高原軍隊的指揮官,大約相當於一個團長。我本人並不是雪域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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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的正式官員。我的軍隊也是當平地人進駐了雪域以後,由我從Y國回來自行組
織起來的。但是我在Y國的長期生活使我在那裡有了不少的朋友,我在Y國接受
了英國式的教育。而駐守曲松的那個雪域政府的甲本(連長)所率領的高原軍隊
還扛著長矛呢!這樣,我的那些高原的同族們,扎丹寺的格列活佛和曲松宗的宗
本,在面臨了平地軍隊的威勢時,就十分恭謹地稱呼我為代本大人了。
��我驕傲於我的名聲,我願意它在雪域高原中廣泛地傳播,我希望那些將要來
的平地人也能夠知道。我要向那些包藏了野心的平地人和我們自己膽怯的高原人
證明,即使是在駐有了平地軍隊的格幸城中,我仍然可以做我想要做的事。我要
挑戰那些外來者的忍受限度。
����如果說,他們對我的決心還可能會產生什麼疑問的話,被我帶進了格幸城裡
的、赤身**的卓瑪,會時刻提醒他們。我花費了這麼大力氣把卓瑪弄過梅格布
裡山來,可不是打算讓她給我的勇士們洗洗衣服的。
��我和我的勇士們住在曲宗宗衙的對面,隔著一條土路和一片土場子的,是丹
增建在格幸的土樓。除了在沁卡的莊園以外,丹增的確還是有些產業的。在等待
著迎接我們的平地客人的最後幾天裡,我在扎丹寺的格列活佛和曲松宗帕拉宗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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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支援下四處招募自由的高原人,獵人和牧民,擴張著我的隊伍。在進入了格幸
的第五天,當我坐在帕拉宗本的議事房裡的時候我對帕拉宗本說∶“到你那個衙
門旁邊的監房裡去找個站籠出來。你不會連那個東西都沒有了吧?”
��“我當然有,還是曲嘎地震的那一年叫木匠彭措用高原櫟木釘起來的呢!他
還順便給我做了一塊讓犯人站的底板,上面釘滿了豎起來的小鋼釘。我的曲松宗
用的可都是最好的東西。”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