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動這許府上下的人,尤其是那位老太太。
想到這裡,賀文澤心中一動。
徐小歌能找到這裡來,那外面的人怎麼樣了?
此時徐小歌已經在賀文澤面前站定。
賀文澤手腳發軟,毫無反抗之力,他仰頭看著這位眉目好看得有幾分妖異的青年,開口卻是自己都未曾想過的句子。
他說,“我爹和我師伯,他們……如何了?”
謝寂看徐小歌,“誰?”
徐小歌:“死了。”
賀文澤:“……”
徐小歌原本手中拿著臥雪,可看到作為陣眼的鬼手心中微動,挑了一下眉。
他將臥雪插於身側,轉而把鬼手拔了出來,還拿在手中試了試手感。
這些排斥他們蒼龍宗所有人的靈劍,到了徐小歌手裡都乖巧得不像話。
斬首還是用鬼手好了,別汙了臥雪。
徐小歌提劍,笑問,“你這樣的人應該沒有遺言吧?”
“我……”
“噗——”
利劍劈下。
頭顱落到地上,骨碌碌滾了幾圈,睜大的眼中似是還有不甘與惶惑。
謝寂看徐小歌斬首殺人,眼皮子都沒動一下,就饒有興致地幹看著。
拔.出鬼手之後黑霧就在褪去,露出了藏寶密室原本的模樣。
滿屋子的典籍功法,靈石法器。
于徐小歌而言,幾乎都是熟面孔,大到那一整面牆的靈劍,小到存放典籍的書架上的避塵符。
徐小歌左右看了看,在這藏寶密室裡挑了個大小合適的匣子,隨手將裡面的東西都倒出來,轉而把頭顱裝了進去。
謝寂好奇,“這是做什麼?”
徐小歌關上匣子,用鬼手劍的劍尖以血繪了個土行符。
符咒落成匣子便沉入土中,在土中穿行,好似魚兒游水一般無視泥土與石塊的阻攔,一路到了清島永鎮的許家才破土而出。
不到盞茶功夫,匣子便規規矩矩地擺在了許家門口,只等許家人發現。
徐小歌看向前後腳跟著自己進來的謝寂,“山上的弟子都處理乾淨了?”
謝寂:“自然,你以為有多麻煩?”
徐小歌心道,那就可以封山了。
他正待離開這裡去封山,卻突然察覺到了異樣。
那是一種敏銳的直覺。
好似是一陣風過,拂動耳邊碎髮;又好似滴水入池,泛起了漣漪。
他察覺到異樣的同時,謝寂也察覺到了。
謝寂幾乎是下意識地去抓徐小歌,想護住他——
可此時,寂靜幽遠的無名之處傳來“叮鈴鈴”的幾聲清響。
像是屋簷下的雨鈴鐺隨風搖晃。
謝寂的手抓了個空,他只碰到徐小歌的衣角。
徐小歌就這樣在他眼前消失了。
消失的乾乾淨淨。
.
徐小歌察覺到自己被拉入某個秘境之時便立刻提劍防備。
周圍是一片空茫,但徐小歌仍舊敏銳地探知到這片秘境中靈息波動最不正常的位置。
他凝神以待,可下一秒,那位置傳來一道驚詫的舊相識的聲音,
“你怎麼拿著這把醜東西?”
是一道女聲,稱不上嬌柔,對鬼手劍的嫌惡之情滿溢而出。
緊接著,空茫的秘境逐漸化為實質。
一個身穿竹青色衣衫的女子提著兩個以紅繩相綁的酒罈斜坐在石桌上,一根翠玉簪綰住滿頭青絲,坐沒坐相地皺著眉頭盯著徐小歌手上的鬼手劍。
徐小歌徹底愣住,瞳孔微震,甚至連呼吸都錯了節拍。
這反應弄得竹青衣衫的女子一愣,她詫異道,
“怎麼這幅表情?——等等,小燕子該不會死了吧?”
徐小歌:“……”
剛剛隱約有些溼潤的眼眶一下就不溼了。
徐小歌:“他死了與我有什麼關係,死了才好!”
“小燕子”說的不是別人,正是徐小歌的師兄,兼孩子他爹,謝厭。
眼前這女人叫做溫湞媚,是徐小歌與謝厭的師父。
幾百年前,他們師門就是生活在竹雨峰,生活在溫湞媚的庇佑下。
溫湞媚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模樣,笑道,“吵架了?快來給我說說,為什麼吵的?呀,這鬼手劍該不會是你從他的藏品裡偷來吧,雖說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