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彎唇,心說這不是巧了麼?
他正打算上竹雨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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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雨峰距清島永鎮不過十里,以借風符加快腳程,很快就到了。
徐小歌站在竹雨峰下,仰頭看著竹雨峰護山陣外的宗門碑。
上書“蒼龍宗”三字,寫的是龍飛鳳舞,分外扎眼。
蒼、龍、宗?
聞所未聞。
不過是頂著兩把叉子的長蟲,鳩佔鵲巢的小偷罷了。
竹雨峰是徐小歌的家。
他不過是離家了幾百年,居然就有土匪住進去,仗著這峰上的靈脈開宗立派作威作福了。
真是好大的膽。
徐小歌抬手,以指腹在宗門碑上劃過。
符咒落成,忽的好似一陣風過,吹動了徐小歌的發,髮絲掃過光潔細膩的脖頸。
風中夾雜著暴戾之氣
周圍靈力波動也愈發暴烈。
下一秒宗門碑上的符咒筆畫有金光流動,然後以符咒為中心,石塊寸寸開裂。
忽地“砰!”一聲巨響。
巨石炸裂,煙塵漫布。
巨石上的“蒼龍宗”三字自然也已四分五裂,所謂的護山陣,也已然出現崩開了一個缺口。
徐小歌站在一旁,分明就在爆炸的中心,卻好似身周有屏障,紋絲未損。
一步踏入竹雨峰地界。
既是重回故土,也就不必遞拜帖了。
回自己家趕強盜,不用太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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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鐘前,竹雨峰深處。
一年輕修士正惶恐不安。
這人正是蒼龍宗的少宗主賀文澤。是他殺的許舸,也是他讓手下修士去大鬧許舸靈堂。
可誰也沒想到此事出了差池,就在剛剛,自己派出去的師弟們相繼魂燈熄滅。
滅後不過一刻,便有一隻染血的通訊紙鶴飛進蒼龍宗。
那是那些修士最後傳回的訊息,用於求救的,可惜,訊息還未至蒼龍宗他們的魂燈就先滅了。
染血的通訊紙鶴在賀文澤面前融成一片瀰漫的煙霧,而後逐漸顯露出“許舸”的容貌。
霧中的“許舸”眼下一顆硃砂痣,豔得好似要淌血,手上拿著不知從哪個修士手上奪過的靈劍,招式如行雲流水,輕巧地解決一個又一個修士。
除此之外,地上還有幾具雷擊過的焦屍。
這條訊息帶回來的,除了殺人畫面和求救訊息之外,還有許舸被奪舍的訊息。
傳訊人稱,奪舍的人是徐小歌。
魔後,徐小歌。
這訊息立刻就被送到了賀文澤的父親,也就是蒼龍宗宗主,賀鴻光的手上。
“是真的爹,你看看那殺人手法,那能是許舸嗎?!他還能徒手引雷殺人,無需硃砂黃符就能引動天地靈氣啊,他……他甚至殺了一位金丹師兄——!!”
賀鴻光已經聽得耳朵生繭子了。
賀文澤翻來覆去地說著這幾句,他已經從最開始的震驚擔憂化作此時的不耐,皺緊的眉宇間盡是嫌惡,
“好了!已經讓人去點九龍白焰燈了,你下去罷!!”
九龍白焰燈是天宇洲諸多宗門結盟後定下的聯絡工具。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這世間靈器以天宇級最高,黃荒級最低。九龍白焰燈便是玄洪級的聯絡靈器。
想必此時附近宗門已經見到了燈內亮起的訊息。
徐小歌奪舍重生絕非小事,也不知會不會有附近宗門大義支援——若是附近的小宗門不敢不願,便只能指望遠在天宇洲中北境的涉靈山蕭家,或者是西南境的斷魂峰林家。
賀鴻光這心裡七上八下的。
既擔心真是徐小歌奪舍重生,又忍不住懷疑訊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