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運入了天蓬山後,洗黑錢的途徑就多如牛毛。以靈嶠宮的法治為本,難逃通天
教主之譏:鼎文法誘民偽詐。實是漏洞多到罄竹難書。君子可以欺以方,雖然知
其不法,卻在人權下,舉証惟艱,堵塞不了千方百計的違心供詞。農家的身份就
被過橋抽板,於富甲一方後,滿門喪絕,只剩下這二女,更引入無數魔奴。在那
比血汙池更穢的政治圈子中,農家一族有著花不盡的孽錢,就是舉足輕重。不過
魔奴雖然風光,卻從未敢暴露行藏,只能偷竊機密,借天蓬山的言論自由作多所
譭謗,欺騙矇混,為共工魔教迷惑視聽,也不敢在天蓬山內傳遞機密資料。
二女因得兀南老怪暗號,離山通訊,奉得急令偵察遠來天蓬山之人。收得父
命後,急欲回山撒網,碰巧與笑和尚眾人碰見,卻為李洪所阻,青光消散。二女
初時憤怒之極,因那用作偷渡的青光,所費不菲,卻只能一次過消耗。不甘損失,
本是要討回來。但一經通名,料是乃父傳令搜尋之人,自知不敵,不敢翻臉,更
不會在乎那些刮來的孽錢,心中只有即速遠離眾人,向乃父傳訊,那就不再立即
回山,故作負氣飆飛遠去。
可惜事與願違。靈嶠宮紮基在剝削邪經,與魔教的以回吞剩餘價值為宗旨,
水火不相容,對二女的監視,寸步不離。在二女飆時,管青衣就欲跟去,企圖亦
步亦趨,不過竟移動不得。耳中傳來陰魔馮吾的安慰。心聲傳訊,話長卻時短,
有若電光火石即過百年。道盡兀南老怪在軒轅魔區所作所為。
二女就是奉令報訊天蓬山來人,不能放她們活命,免洩行藏。自魔徒潛入後,
天蓬山血案日多,也不爭在再多一件,扣上魔徒頭上。
陰魔的無相法身,只要不為陳巖真身所礙,比電光還快。於二女得聞兀南老
怪密令後,已射飆到達。未及淫敘舊情,必先消滅後患,當然不欲情婦旁觀不雅
暴行,阻管青衣繼續跟蹤。管青衣責在監視農家動態,既有人替代,則不宜忤逆
奸狼,自誤淫趣,反正情人也是師長寵臠,自有承擔,更聞得與靈嶠宮無關,也
樂得清閒,轉向來客招待。笑和尚一眾隨聽上空有一少女傳音,道:“嘉客遠臨,
求之不得,現奉師命來迎。只為農家姊妹氣量太小,恐其不曾走遠,或是另有他
謀,不願被其看破。請諸位道友仍用原來遁光,由右面海峽中上升。只要飛近頭
層雲帶,便無須御遁飛行了。”
眾人隨照所說,越過火柱不遠,果有一片海峽,來路黑煙已被那突向海中的
參天峭壁、萬丈懸崖擋住。那峽又深又大,海口一帶還有一點菸霧,入內才二三
裡,漸現天光,裡面碧波平勻,宛如鏡面,面上仍有熱煙縷縷冒起,和溫泉差不
多。眾人便照管青衣所說,同駕遁光,往上飛昇。剛將崖頂越過,仰望火雲漸稀,
頭上現出一片雲層。一片彩雲冉冉飛墜,當中一女仙雲鬢霞裳,貌甚清麗。看她
拉著李洪的手笑道:“李道友九世修為,果異恆流。峨眉開府時道友轉世未久,
尚是一個童嬰,想不到此時相見,便有這高功力,怎不令人敬佩呢!”
李洪和甄氏弟兄前在峨眉,曾經見過管青衣,連忙上前行禮。管青衣續道:
“由海面上升,本分兩路。以諸位的功力法寶,並非不能透過。只是這幾日南北
極光正對子午線,把天際寒沙全幻成了一片晶霞。此是百餘年一次的奇景,但那
酷寒之氣和無量阻力,也比平日勝強十倍。按說諸位道友持有仙、佛兩門至寶,
雖然無害,到底初來,不知底細,惟恐到時疏忽,或因乍見奇景,稍不留意,難
免不受傷害。為此稟明家師,持青麟囊來接,索性改走山陰一面。”
隨請眾人收去遁光,揚手發出一片薄如蟬翼的青霞,將眾人全身圍住,一同
上升。剛越過頭層雲帶,便見外面罡風大作,黑煙如潮,比起來路所見,情勢似
更兇險。身外青霞,好似極薄一片輕雲,但飛行黑風之中,那麼強烈的黑風旋飆,
只管澎湃奔騰,海嘯山立,不特吹不上身,也未見有絲毫波動,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