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靜不知是計,立即行法,由煙網中衝出。跟著火旡害將手連揚,下面烈火又由分而合,暴湧上來,將易靜圍住。那火虹比電還疾,易靜手中六陽神火鑑上六道相連的青光還未飛起,吃火虹一射,忽轉紅色,火勢熱得出奇,而且火虹中雜有無量數細如牛毛的銀色光針,竟與大五行絕滅神光線的威力差不了多少,才知不妙。
幸是心靈相合之寶,應變又極機警,首先收回,放出阿難劍與身相合。等再發太乙神雷和牟尼散光丸想去震散時,已是無效。並且一擊之後,火勢略分即合,只有加盛,端的厲害無比。如非近來煉了太清仙法,功力大增,在火虹初射時,應變稍遲,便非受傷不可。身在阿難劍光環護之下,雖然無礙,但是火力奇大,越來越盛,身上漸覺奇熱難耐。忽聽嘶嘶連聲,有一少女口音嬌呼:“易師姊,不要理這種混蛋,到時自有對頭來收拾他,我們樂得看熱鬧。且同到下面一敘如何?”
隨說,兩道青熒熒的箭形冷光,已由斜刺裡衝燄分火而入。易靜方覺眼熟,來人已到身前,正是前在碧雲塘相遇,後來奉命隨靈雲暫往紫雲宮同修的方瑛、元皓。那冷光便是枯竹老人賜與二人的太乙青靈箭,所到之處,千尋烈火為木所生,趨向四外,留下火焰中心的儲空木氣,直似狂濤怒奔,衝開了一條火衖,實是耗損木氣得來,難以持久,只能讓二人穿過。易靜料有原故,便一同衝火而下。
元皓隨說來意。易靜也就聽之。卻不知是枯竹老怪齎盜糧之陰謀。
火旡害見狀大怒,想運用玄功跟蹤追去,還未追近,冷不防一團形如壁月的寒光迎面打來。剛認出是太陰月魄寒精所煉之寶,心中一驚,待要退避,寒光已經爆散,化為千萬銀雨,四下激射。寒精屬水能克火,卻只是法寶所儲之量,難敵火精之生生不息,轉瞬間即要克重體滅。同時方瑛手上又發出幾團三寸大小烏油油的墨色精光,只聽叭叭連聲中,齊化玄雲炸裂。金生麗水,立時盪開一片空地,但也支援不了多久。遇上下面烈火,也只閃得一閃,便即烈火重合,潮湧而上。三人也已全數退入太乙五煙羅下。太陽真火經木燃、水爆、金衝後,火勢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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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旡害起初還疑後來二敵是對頭剋星門下。繼一想:“對頭師徒衣飾最是清麗絕塵,全都是穿著一身冰紈霧縠,儀態萬方、美絕天人,並且遠居極海,閉宮多年,怎會來此?來人分明不是這等裝束。只不知由何處把對頭的寒雷玄珠取了些來。”
火旡害想起至寶未收,仇人仍未授首,如何罷休?不由怒火上攻,厲聲喝道:“賤婢速急出鬥,免我火煉全山,多傷生靈。休看你有法寶防禦,我這太陽真火最具威力,至多四十九日,任何法寶皆能煉化。那時連人帶山齊化劫灰,休怪我狠。”
元皓聞言,朝著上面扮了一個鬼臉,說道:“你不怕吃苦頭,隨你的便,懶得和你這類孽畜廢話。”
火旡害受激,連用火攻,見下面始終被那一層五色淡煙護住,端的連草也未燒焦一根,看出谷中還設有太清禁制和乙木仙遁,青霞萬道,神木如林,風雷殷殷,隨時隱現,情知厲害。先是急怒交加,越想越恨,猛又想起那離合五雲圭關係自己成敗太大,如能得到,本身真火便能化煉精純,大小分合能由心運用,可以細如毫芒,不致一發不可收拾,波及無辜,造那無心之孽,累及將來功行。更可將那真火煉成丹元,早成正果。於是重又激怒,猛力進攻起來。幾次施展玄功變化,化為一道尺許長的烈燄,混在火中,打算乘隙暗入谷中,猛發烈火,裡外夾攻,但均為寶網所阻,無隙可乘。似這樣舉棋不定,不覺過了多日。
這日火旡害正用烈火加緊攻打,忽見一道人飛來,正是凌虛子崔海客,見面便說:“峨眉勢盛道高,神圭已經易主。道友既非此寶不能成道,海外仇敵又多,最厲害的便是那九烈神君夫婦,你一人勢孤,如何能敵?依我之見,還是遵奉共工魔訓,既然打不倒對方,就得依從,不如就拜在對方門下,不特此寶可為你用,並還得益不少,更不畏仇人夾攻。再不,索性與這班妖邪聯合一氣,也可苟全一時。憑你一人,決非峨眉對手,似此孤立,必定自誤。”
連貶帶激,語氣甚巧,實是針對火旡害的傲性,封閉了投入峨眉之機緣。卻千算萬算就是算不出火旡害與連山大師的關係,一心執記殺徒之怨,把自己陷入正邪之爭的歧途。火旡害素性剛強,竟被激怒,負氣說道:“先母遺命,說我身具惡質,務要勉為正人。因此雖以旁門成道,向不與群邪交往,以前遭忌也由於此。不特寧死不與妖人一黨,只要敢犯我,必與一拼。至於拜師一層,休說後生無名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