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口,由口中噴射出中雜億萬金花的五色祥燄,神龍吸水一般投向霧陣之中。那上與天接的方圓千百里無量熱霧,忽隨同那兩股祥燄,往大口中飛投進去,晃眼便去了一小半。雲鳳方覺身外一輕,耳聽謝琳在旁低語道:“這老婆子有多可恨!我葉姑再三讓她,還自逞強。你那神禹令是她剋星,可乘著楊仙子話未說完之際,冷不防給她一點厲害。你看如何?”
峨眉這班同門對謝氏姊妹個個投緣,私交甚厚,誰也不願違背二女心意。雲鳳因自己根骨稟賦均非三英二雲之比,對於各位師長同門格外恭敬,更視謝氏姊妹若天人,忙即點頭示意。謝琳見她點頭,又附耳笑道:“凌姊姊只管放心,真個闖出禍來,都有我呢。”
謝瓔插口笑道:“葉姑不願各走極端,她偏不知進退。我姊妹不便出手,凌姊姊用神禹令以雲竅抽水,給她看點顏色也好。”
自從九疑鼎大口一現,雖只有問答幾句話的工夫,滿空熱氣白霧已被吞沒了十之七八。黑衣道姑口中連噴銀色光氣,滿臉憤激之容,把黑臉上兩道白眉往上一豎,口中喝得一聲:“楊道友!”
雲鳳已將神禹令寶光朝前射去。因為先前連受了酷冷奇熱,元氣損耗,幾乎重傷,心中懷憤,加上二女慫恿,哪還再計利害,反恐一擊不中,遭人輕視,特意把神禹令寶光先行隱去,揚手先是一口玄都劍、三枝火雷針朝前猛射出去。黑衣道姑雖覺前見青光是她剋星,自恃玄功變化,始終未把雲鳳放在眼裡。一見劍光如虹,夾著一溜紅光電掣飛來,一時疏忽,意欲先給敵人吃點小苦,挽回顏面。
冷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華。”
張口噴出一股銀色光氣,欲將那一劍一針裹去。不料遇見對頭剋星,白氣剛噴出口,把劍光裹住,猛瞥見一股青濛濛光氣突然出現,自己苦煉千年的癸水元精竟被突然一撞,逼退回來。一念輕敵,吃了大虧,當時元氣損耗頗甚,更受了內傷,不由怒火上撞,厲聲大喝:“你們欺人太甚,休怪我狠!”
說罷,把手一揚,剛由五指尖上射出五串光閃閃的水星。忽聽楊瑾大喝道:“閔道友莫要造次!此是前古至寶神禹令,還有離合神圭與宙光碟,正是助令師脫劫之寶,如今均在峨眉派手內。道友當真為了一朝之憤,便自身不計,連師恩也全忘了嗎?”
話未說完,葉繽將手一揚,一片霞光已飛向前,將神禹令寶光擋住。黑衣道姑也將所發水星收回,滿面愧容,無話可答。楊瑾知其素來好勝,將手一招,收回九疑鼎,招呼葉繽、雲鳳一齊飛上前去,見面笑道:“閡道友,自來不打不成相識,何況事出無知。你那幾個門人本是四十七島中的妖邪,極惡窮兇,無所不為,道友為他們負氣,未免不值。乘此勝負未分,由我作個魯仲連,將來再令雲鳳帶了前古三寶,前往水宮仙府,負荊請罪如何?”
黑衣道姑慨然答道:“道友盛意,令人心感。我因這幾個孽徒為惡甚多,久欲處治。只因家師坐關,快要期滿,但在道成飛昇以前,還有一場大劫,厲害非常,多高法力也難抵禦,為此日夜加功,苦煉了兩件法寶,昨日才煉成。忽接家師坐關以來第一次心聲傳語,說是此寶雖經貧道苦功煉成,仍非天劫之敵,只有方才楊道友所說前古三寶,可以免難。這類前古奇珍即便被人得去,寶主人也非庸手,愚師徒隱居南北兩海,千百年來,閉關清修,極少與他人交往,又是借來抵禦天劫,一個不巧,人寶全毀,除非真有交情,對方決不肯借。再說,三寶也不會在一個人的手內。先見神禹令青光與別的法寶不同,還不知是家師所說三寶之一。適聽道友之言,竟連那兩件奇珍也同在峨盾派手內。貧道性情雖然剛愎,為了家師,粉身碎骨均所不計,傷點顏面,有什相干。我這人心口如一,真人面前不說假話。道友只要肯相助,請得此三寶光降水宮助家師脫難,感謝不盡。既已化敵為友,如何還說負荊二字呢?”
輸了要認,打下牙齒和血吞,何況還有師恩作擋箭牌,真時慷慨激昂,落地有聲。性情中人難以迎合,卻有其可取之處。葉繽笑道:“閔道友快人快語。如今話已說明,成了一家。水宮仙府不可離人,道友請先回宮,日後必令三寶前往效勞,如何?”
黑衣道姑耽心的就是雲鳳修為淺薄,前古奇珍在她手連自己也抗不來,如何抵擋天劫,得葉繽暗示,才得安心,忙即告辭。謝氏姊妹看道姑一走,便飛近身來。葉繽笑道:“又是琳兒淘氣,己然無事,偏給人家一個沒趣。”
謝琳笑道:“自習滅魔寶籙以來,葉姑遇事不問青紅皂白,老是怪我,那姓閔的道姑來時神態兇橫,有多氣人。要無葉姑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