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夾攻。二妖人俱是和尚打扮,身材矮短,大頭圓臉。相貌兇醜還在其次,最奇是所穿袈裟短只齊膝,上面滿布翠綠色的魚鱗,宛如千百隻怪眼貼在上面,齊射兇光,也未見有遁光隨身,凌空蹈虛而來,遠看直似兩個身發亮光的怪人。身後還帶著幾個妖徒,卻是黑煙滾滾,隨身騰湧,比先來幾起敵人勢更厲害。
金蟬等三人又先到了一步,遁光剛停,便將幾件最厲害的法寶準備停當,一齊放出本就痛恨妖邪,上來便以全力夾攻。峨眉隱形神妙,事前不曾驚覺。二兇僧雖有一身驚人邪法,無異盲人瞎馬,半夜驚竄,前臨萬丈懸崖,一味猛衝過去,毫未看出,任是多高邪法,也難施為。而那雙環、一圭,全是邪魔剋星。等到驚覺,二兇僧首先被天心雙環寶光裹住,一聲怒吼,便已伏誅,連元神也全被消滅。
只有幾個妖徒知道當中敵人厲害,形勢不妙,有些膽怯,故意落在後面,一面手握妖幡,留神戒備,一面準備退路。一個飛得最前的,已隨妖僧被天心環寶光裹去。朱文手中天遁鏡百丈金霞,已電射而至,另外又加上一粒乾天一元霹靂子,紫光一閃,驚天動地一聲大震,一聲迅雷過處,億萬紫色星花突然爆炸,飛射如雨,當頭身發碧光的妖人一聲怒吼,便首被震成粉碎。眾妖徒十九皆被雷火震散,數十百縷殘魂碎煙正要遁走。猛覺四面逼緊,兩團心形寶光突在空中相對出現,另一面又有兩幢圭形奇光同時飛起,四面合圍,只一照面,便被吸緊,晃眼相對合攏。眾妖徒的殘魂更不用說,連聲都未出,吃心形寶光相對一合,便已消滅無蹤。
三人除去群邪以後,一道銀光已經飛星下瀉,正是石生同了愛徒韋蛟。
石生往金石峽去看韋蛟。恰好韋蛟遇一前輩異人,對他笑說:“你師父不久回來看你,可對他說天象、地靈、物神三才清寧圈缺一不可。那物神圈更為重要,你雖學會用法,本身法力尚淺,憑你前師顛僧那點傳授,決不夠用,又無別的防身法寶。雙兇所煉邪氣稍一沾身,神志便即昏迷。我送你一樣東西用以防身,就無害了。妖僧得有妖師秘冊,深知小南極天外神山地理虛實,如能生擒,再妙沒有。”
說罷,取出一節顏色金黃,長約四寸,寸許粗細的竹筒,賜與韋蛟,傳了用法,又指示了一些機宜,算準石生回來方始離去。石生知所說的話頗有關係,便同了韋蛟前來,老遠便見二妖僧已為所殺,相隔太遠,無法阻止。
遙望戮西地,兩方惡鬥方酣。石生提議先行,英男因恐英瓊人少著急,急於往見,也在催走。金、朱二人也覺早去好作準備。陸蓉波也駕遁光趕來,傳嚴人英密囑,說枯竹老怪有意拖延,眾人若依其言,必與魔宮八耆正面鬥法,兩敗俱傷,坑殺少壯一系,勸眾人速誅東海雙兇後,立即撤離。金、石、朱、餘四人隨口應諾,便帶韋蛟一同起身,往依戮西地飛去。
雙兇回戮西地時,見最厲害的三個妖孽竟為一朵燈花所殺,形神皆滅,越發驚疑。又見那三個小敵人依舊飛舞衝突於全陣之中,真火神雷所到之處,烈燄如潮,雷火星飛。眾妖徒亡魂喪膽,紛紛呼嘯驚竄,已被先後除去了十來個。如非元神應敵,直非全數消滅不可,就這樣,保得原形不曾受傷的,也只有十之二三。
同來妖黨,傷亡更多。雙兇實在惡氣難消,丟人太甚。章貍更是怒發如狂,逼著毛蕭試拼一下再說。
章貍昔年本是仗毛蕭卵翼扶持才有今日。只因毛蕭一向陰柔,覺著所煉邪法非他相助不可,分則兩敗俱傷,才一味容忍,以致章貍日漸跋扈,遇事專橫,成了尾大不掉之勢。此時毛蕭知章貍連遭挫折,怒火燒心,已是怒不可遏,不再計利害。再不依他,他就許單獨出手,甚或為此反目,更易債事。毛蕭想了又想,把心一橫,決計暫時曲從。真要到了危機一髮之間,為了保全自己,說不得只好棄之而去。便和章貍說:“你既非此不可,莫如先用玄功變化把我二人三尸元神飛起,先把三個小賊除去一兩個。等到敵人將那形似燈花之寶飛出助戰,我們豁出元氣損耗,或是葬送一件心靈相合之寶試它一下,看它是否心燈佛火,威力如何,能否抵禦,再作計較。”
章貍覺著所說也頗有理,立即應諾。正趕上火旡害等三小由斜刺裡朝眾妖黨衝去。兩個妖道迎面遇見,急切間無法逃避,剛一對面,立有十餘團太陽真火迎面射到。連串轟轟炸音過處,妖道全身立在太陽真火籠罩之中,一聲慘號,變成了焦炭。兩妖道之姊恰是雙兇昔年內寵,雙兇立時激怒,連聲厲嘯,身子往後微仰,先後飛出一片妖光,將真身護住,兩條暗紫色的人影立由身上透出,飛向空中,當時暴長,朝三小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