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體,可就如撒網捕風。一任施為,仍無跡兆。尹松雲心中驚奇,不便顯出,故作從容,笑問道:“是嘉惠龍娃的那位道友麼?怎不現出法身一談呢?”
說完,終無迴音。因是笑聲在外,全神註定門外禁制有無變動,忽聽身後書桌上紙筆微響,知道人已入室。表面故作不知,仍朝外說話,倏地回身將手一揚,同時左肩搖處,一片銀光立將全室滿布,口喝:“嘉客已經惠臨,為何吝教,不肯相見呢?”
隨說,隨將五行禁制催動,當時五色光華一齊閃變。心想:“這回你便是大羅神仙,也不愁你不現身了。”
方一動念,猛瞥見一片極淡的金光祥霞微一閃動,覺有一種極大潛力,在禁光中蕩了一蕩,便自逝去。再加施為,仍和先前一樣,無跡可尋,知已衝禁遁去。
照此高強法力,真是罕見。又看出那金光祥霞是佛門傳授,自來自去,只是故意取笑,並無敵意。惟恐因此樹怨,便朝窗外賠話道歉,也無應聲。收法一看,桌上一紙一筆已然不見,測不透此人是甚用意。
時限已經快到,正待起身,忽聽噗的一聲,禁圈微動,由門外飛進一物落向桌上,乃是失去的紙,將筆裹住。開啟一看,上寫:“答應幫可憐人的忙,偏不早去,在此坐冷板凳,當窮酸,害人家受苦,已是可氣,還用五行禁制嚇我。幸而我警覺得快,不曾上當,沒有丟臉。那姓花的女子不久便要元神被妖僧擒去,受風雷水火苦劫,有多可憐,還不快去!”
另外一行寫著:“你猜我是誰?如何反朝我賠禮?可笑,可笑,可笑。”
沒有具名。字雖剛勁,語卻稚氣。暗忖:“照此語氣,分明是個六七歲的幼童?所留的字,也和小孩一般稚氣。”
忽然從龍娃說的裝扮,想起仙宮至寶,但他生下才只數年,不應有此法力,並有嚴師照管,也不會放他一人下山犯險。此時時限越近,忙即起身,往珠靈澗隱形飛去。
李洪已先飛回,對龍娃說:“你師父就來,如覺一陣微風急吹上來,便是你師父來到。如果久候不至,便不是落在這裡,我再帶你尋他。此時我還有點事須走一趟。”
尹松雲還未到達,相隔老遠,便見崖前約有十多丈的五色精光彩霞,將澗面連同對面十數畝平地一齊籠罩。內有五座旗門,隨同煙光明滅,不時隱現。七八道妖人遁光穿梭也似,在旗門之下往復出沒,其疾如電。那旗門煙光雜沓,隨著眾妖人在陣中飛馳穿行,閃變不停。澗壁上面,卻看不出什動靜。便往澗側一座兀立平地的小峰上飛去。那峰離戰場只數十丈遠近,高約二三十丈,比對崖低些,看不見崖頂景物,澗壁下面雙方鬥法之處,卻可一覽無遺。剛落到峰上,龍娃果有一陣風落向石側,忙低喚:“老師,你在哪裡?”
尹松雲忽聽身側人聲,同時一隻小手四外亂撈。知是龍娃,恐洩機密,忙把手抓住一帶,龍娃果現全身。天蟬葉甚是神妙,不特隱圈大小由心,連聲音也可由心隱去,於是忙把隱圈放大,問他怎能來此?何人帶來?此時可在原地?
尹松雲聽了龍娃回言,越知所料不差,小小嬰童,竟有這高法力,暗忖:“花無邪已得小師弟之助,進了頭層崖洞,禁圖全得,神妙已悉,照說今晚就許得手。”
這時,下面眾妖人已經紛紛警覺,悟出旗門幻象,一面各施法寶,將四外環攻的五色精光擋住;一面想九人合力,施展九天都籙、秘魔陰雷。九妖人按九官方位立定,由何永亮為首,各持一面妖幡,幡上飛起一股綠色光氣,共九股往中央聚齊。
尹松雲知崆峒派獨門辣手秘魔陰雷已是陰毒無比,與九烈神君所煉,異曲同工,況又加上九天都籙,一經爆發,除卻對崖有佛家禁制可以無害外,休說陣地一帶,連小石山也必被震成粉碎。花無邪的五遁旗門,斷送還在其次,萬一人在崖外,未得入內,驟為陰雷邪火所傷,凶多吉少,到底不可大意。偏又為佛法掩蔽,看不出人在何處。
花無邪日前連破外壁六字靈符,以為洞門已現,只要照前圖施為,當可如願。
不料門上還有混元真氣封固,是內圖所缺,連施法力,均未攻破。李洪去喚尹松雲回來,看出她久攻不開,便往相助,仗著斷玉鉤之力,方覺有點意思,忽見西南方現出一團愁雲慘霧,乍看邪氣一團,不過畝許方圓,晃眼展開,鋪天蓋地而來。雲中隱隱聞得極淒厲的異聲,其勢神速已極,聲才入耳,月光立暗,妖雲已是飛近。
妖雲停留陣地之上,現出一個醜怪妖婦,又高又大,臉似烏金,一頭灰髮披拂兩肩,左右鬢腳各掛著一串紙錢。生就一張馬臉,吊額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