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七十五節虐淫合體
陰魔從天外神山回航,直接穿越極光太火,飛經昆明城外,縱目四顧,遙望滇池,平波如鏡,萬頃汪洋。內中島嶼沙洲,宛如翠螺,浮向水面之上。加上風帆點點,出沒天邊,景物清曠。偶一回顧,瞥見一道白光,急如流星,正由遠方飛射而來,投向後山深谷叢林之中。看出是本門中白俠孫南,不知何事如此倉惶?忽又見後面飛來一個周身白光環繞的黃衣少女,朝那白光追去。
這女子乃冷雲仙子餘媧徒孫,三湘貧女於湘竹的愛徒魏瑤芝,法力頗高於同輩,甚得餘媧寵信。前在峨眉開府時,餘媧師徒受眾妖人蠱惑,無故生事,鬥法不勝,丟了臉,當然是恨在心頭,尋釁是遲早的事。看雙方情勢,必是本門師兄弟在外行道,與她門下的女弟子相遇,因而動手。陰魔淫威日趨鼎盛,雖面對天下強仙也目空一切,由其奈我何,進而擇豔而噬,連餘媧也圖染指。有其徒孫的挑釁,正好出師有名,也必待同門受到傷害,證據確鑿,省得訴訟冗長。不覺跟到碧雞山上,見朱文也跟了上來。
前在南疆紅木嶺碧雲塘制裁了紅髮老祖後,朱文因和女空空吳文琪下山時做了一路,議定分為兩路在莽蒼山一帶尋找洞府。算計和吳文琪的約會日期,相去只有十來天,便別了眾男女同門往莽蒼山會合,終於尋有兩處洞府。一在山東南一座峽嶺上面。峽上滿山俱是松篁,掩雲蔽日,一峰凸起,形勢高峻,遠望宛如神龍昂首,勢欲飛舞。洞在峰腰危崖之上,高只數丈,更有天然石徑,由上而下,轉接間都有移步換形的勝景,俱是泉石清幽,山花如錦。這是左近還有兩山高出天漢,擋住天風,氣候十分溫和,四時如春,花開不斷。只是稍嫌顯露了一點。
另一洞則在寒晶風|穴左近向陽山谷之中,便是她與吳文琪的新居。
朱文夥同女空空吳文琪移居莽蒼山後,因想與三英二雲一爭短長,平日一點光陰不肯荒廢。只因一個謹慎,惟恐多事;一個眼界太高,無暇及此,至今連個守山門人都沒有,以致二女難得同出。近年洞中設下丹爐,必須有人坐鎮,更是連番行道,都是孤身。
這時朱文登上山頂,翠袖臨風,獨立蒼茫。正在指點對面翠嶼螺洲,觀賞水色山光之勝,見同門被追急,立即跟蹤追去。相隔後山谷只七八里路,晃眼飛到。
便見前面樹林盡頭有一石洞,洞前高林環繞,一條瀑布由洞側危崖上如銀龍蜿蜒,飛舞而下,直注洞側不遠清溪之中,雪灑珠噴,清波浩蕩。洞前大片空地,下設石臺石墩,中雜各色草花,老松如龍,虯幹盤紆。先前兩道白光已經不見,滿林靜蕩蕩的,只有泉響松濤,相與應和,自成清籟,景物幽絕。
追入了洞|穴的魏瑤芝也覺到身後有人跟來,回身放出太白神針。此針能由心靈運用,隱現如意,威力至大,遇上不死必傷。幸好朱文認是勁敵當前,忽生戒心,不用陰魔費神。朱文以對方深淺虛實難知,先把身形隱起,便見洞中銀光一閃,忙往洞側避開,一蓬其細如針的銀光,已由身旁飛過,到了洞外,又一閃即隱。到朱文接近洞口,銀光又由隱而現,電也似收將回來。朱文如非躲閃得快,差點沒被射中,心中一動,便把天遁鏡取出,隱去寶光;以作防身之用,立隨那蓬銀光去路,飛身跟入。
此洞深長曲折,隱僻非常,前進之路,盤旋如螺,曲徑迴環,極易迷路,不知底細的人絕難透過。最窄之處,人不能並肩而過。有的地方積水甚深。如非陰魔拖延著那銀光作引路,朱文雖是飛遁神速,也絕找不到。最後一層,地勢往上高起,鍾|乳四垂,蝙蝠亂飛。飛過那中洞最曲折陰晦汙溼的一段以後,前面漸平,到處鍾|乳如林,瓔珞下垂,光影離離,燦若錦屏。那盡頭處,大小共有八九個鍾|乳所結的洞|穴。
從洞門處往右一轉,面前忽現出一條高約丈許,長約十丈,通體質如晶玉溶結的甬道。全洞由外到內,俱都不透天光,獨這甬道前端明如白晝。最前面又是一個圓洞,那光便由洞內發出。朱文輕悄悄掩將過去。只聽一個女子口音說道:“趁早降順,免受苦楚。你這黑鬼最是可惡!且先給你吃點苦頭再說。”
朱文料定對頭不是庸手,便把法寶、飛劍準備停當,才向內探視。裡面乃是一間八九丈方圓,由鍾|乳結成的洞室,當頂懸有一團寶光,照得滿洞通明。上下四外的鐘|乳晶壁齊煥流霞,光卻柔和,並不耀眼,不知是何法寶。此外,臥榻用具陳設頗多,也均晶玉所制。室中共是男女三人,除魏瑤芝外,一是白俠孫南,一是黑孩兒尉遲火,分坐兩邊玉榻之上。
孫南、尉遲火二人自從奉令下山,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