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相候,以作長談。
這一來,虞重也不免動了點非分之想,喜出望外,一同依言去往等死。花奇看出師姊要動殺機,心想對方師父既是峨眉邀請而來,必非妖邪一流。苦勸畢真真不聽,意欲搶在頭裡,警戒三人休存妄念找死。察聽得背後之言,知虞重人品不惡,忙即現身警告時,畢真真已蓄怒飛來,見面不容分說,開口大罵:“無知妖孽,瞎眼看人,自尋死路!”
三人俱都好勝,覺著是你先示好意,如何出爾反爾,還這等辱罵不堪,立即反唇相譏。虞重說她冶容勾引,賣弄風情,這時來假充正經。似你這等無恥賤婢,便再轉一世嫁我,也必不要。畢真真益發激動殺機,竟將師傳遇急始用,不許妄發的防身至寶火月叉和西神劍,同時施為,猛下毒手。虞重首先遇害;勾、崔二人仗著精於分身代替之法,各斷一手臂以作替身,借遁逃走。花奇力說三人俱非妖邪,急得起誓,畢真真才覺事情做錯,以為師父素愛自己,又喜護徒,以前常犯殺戒,不過數說幾句,至多受點小責;如有強敵尋來,師父還代出頭作主。
聽花奇埋怨絮聒,還在怪她膽小,先並沒把此事放在心上。
勾、崔二人因元氣損耗太甚,已難往前飛行,快要不支降落。楊姑婆因事往白犀潭,遇見二人,喚落救治,問出前情。楊姑婆平日見畢真真動輒便啟殺機,嫌她心狠手毒,已向韓仙子說過兩次,想不到畢真真今又作出此事。而凌虛子崔海客,曾以百年之功,費盡心力,採取三千七百餘種靈藥和萬年靈玉精髓,煉成亙古神仙未有的靈藥九轉還金丹和六陽換骨瓊漿,極為珍秘,向不輕易示人,居然慷慨相贈,助韓仙子元神復體,如何畢真真將她愛徒無辜殺死。楊姑婆好生氣忿,行法醫了勾、崔二人的傷。虞重元神為火月叉所傷,損耗太甚,竟不能自飛,勉強附在崔樹身上。楊姑婆護住虞重元神,趕來見了二女,便是一頓大罵。
二女才知復體靈藥贈竟是適才被誤殺的師長。畢真真知道師父患難至交,只楊姑婆此一人,如為對方作主,已是不了,何況殺的是有極大關係的人。似此存心誘人為惡,妄肆殺戮,想起師父翻臉時情景,不寒而慄。見楊瑾路過,求繞道往峨眉,求乙老前輩和妙一夫人轉圜,免去墮劫之慘。
所謂玄門正宗就是麼一回事。苟無後臺,吃了啞巴虧也無從申訴。楊師婆所以怒氣衝衝,也因自己威信。旗下人物輕易受殘,還有人賣自己老面嗎?不過手指終是拗入,雖然有被用得著之處,苦主也經不起對方招朋引類,借講情,軟硬兼施,不得不賣交情。
乙休本來這裡會後就應該走,為了維護私生女成道,笑道:“痴老兒要尋我報復強救易氏兄弟之恥,早已在我算中。他向我蠻纏,非叫他丟個大臉,挫挫他的氣焰不可。自從銅椰島回來,早已備就。痴老兒必不知我設伏相待。我等他與山荊交手,再趕去,時候足有餘裕。只不能在此等候諸位道友傳授眾弟子道法,派遣下山行道了。那左元十三限和右元火宅兩處難關,尋常修煉多年的有道之士尚且難過,他偏拿來考驗這些新進門人。固然法良意美,門下諸弟子美質良材甚多,修為雖淺而道心堅定,不患無人透過,終覺出題太難。再者,此番如通不過,不特將來更難,要在左元崖|穴中,受上多年活罪,更是成就有限。別人與我無關,只有司徒平、秦寒萼二人,為藏矮子所算,雖是二人道心不甚堅定,該有這場劫數,仍又以行時負氣,諸多自誤,但我當初以為一切算就,照此行事,便可免難。
令他夫妻往紫玲谷赴約哪知陰差陽錯,總是我當老前輩的預謀不佳所致。
我曾答應他們,始終維護,必使成道而後己。這次出山修積外功,關係將來成就非小。二人本身真元已失,要想這次通行火宅、十二限,十有九通不過去,弄巧還許白吃一場大虧,多受許多年艱苦。我為此暫留數日,欲助他二人渡過難關再走。偏生天痴老兒尋我麻煩,也在日內。我和齊道友雖是患難至交,但貴派正當開山鼎盛之時,其勢不能為我一人有所偏私,徇情壞法。如今我只好走,但我既已許他夫妻,終要成全。好在白、朱二道友在此,請齊道友看我薄面,對於二人格外加恩成全。雖仍照教規使其通行,不令獨異,但請令二人由火宅通行,同時並請白、朱二道友暗中鼎力相助。我少時再賜二人兩道靈符,以作守護心神,防身之用。這樣衝過,固然勉強,但我既請齊道友法外成全,此後他二人的事,便和我的事一樣,如遇奇險,無論亂子多大,相隔多遠,我必趕往相助,決不能使他們因為功力不夠,貽羞師門,也免使別的弟子援此惡例。不知三位道友肯酌情推愛,予以成全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