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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部分

臂斷去,萬一令正夫人盛怒之下,將她們殺以抵命,豈不可惜?她二人知你恩寬慈愛,求楊道友前來乞恩,怎麼給她們設法轉圜?一字不提,置若罔聞,是何緣故?”

乙休笑道:“你哪裡知道,我那山荊素來護犢,較我尤甚。畢真真這個孽徒,被山荊慣得簡直不成話了。你聽她這〈美魔女辣手仙娘〉的外號,豈是修道人的稱謂?如在峨眉門下,就此七字,也早逐出門牆了吧?”

追雲叟白谷逸笑道:“諸位道友,休聽他自壯門面的話。韓道友飲恨至今,平日非但不與他見面,連送封信去都須轉託別人。只恐駝子不開口講這人情還好,如若開口,弄巧人情不準,還要加重責罰,那才糟呢。”

名份不一定是莫逆之交。說不定最想對方死的,就是枕邊人。看利益得失而已。禍起蕭牆最是兇殘,所以親兄弟莫生在帝皇家。若不對著幹,寶座旁落,其榮辱得失可判若雲泥。

乙休正要答話,嚴師婆朱梅也插口道:“此事是夙孽。虞重死得雖冤,卻物腐蟲生,並非無因。座中同輩甚多,為何單對此女殷勤?不能專怪一人,萬一韓仙子果然動了真怒,毀去真真的道力,迫使轉劫,又太可惜。但是此罰必重,非所能堪。最妙是得妙一夫人再為從旁關說,就不致有大罪受了。”

愛之慾其生,惡之慾其死。死者矣矣,生者可有用得到之處。自身難保的弱者,本來就仰人鼻息。

乙休笑道:“當初山荊若不遵前誓遭那劫數,在白犀潭寒泉眼裡受這些年苦楚,哪有今日成就?恐連這次道家四九重劫都等不到,就墮輪迴了吧。因我殺她家人,不稍留情,終是有點介介,如先見面,不免爭論。恰值痴老兒自找無趣,正好藉此引她出來,只要見面,便無事了。”

玄真子道:“道友修道多年,道行法力無不高出吾輩,只是微嫌尚氣。天痴道友一敗,必然言語相激。所可慮者,不是道友不濟,反是道友法力太強。萬一不幸,雙方操切偏激,各走極端,惹出滔天大禍,亙古不遇的浩劫,也造孽無限,百劫難贖了。”

乙休笑道:“諸位道友放心,此事決不至於。我早一時走也好。”

白谷逸道:“痴老兒對我二人,也早存有敵意,如往觀場解勸,適是逢彼之怒,只好靜等捷音,暫且失陪了。”

乙休笑道:“他帶得人雖多,總是些無用後輩。你兩個如去,更當我倚眾凌寡,欺負他了。”

說罷,便即起身,化出滿地紅光照耀,飛往白犀潭去了。玄真子道:“此人真有通天徹地之能,如非天生特性,便是天仙,何嘗無望?”

白谷逸道:“此人可愛,也在他這性情上。如此雙方仇怨相尋,不知何時是了?”

兼愛天下,又豈知親者之痛?燈蛾但知光芒萬丈,世人歌功頌德,一旦撲入火去,才知光之來源,竟是燃燒它的脂膏而來,已是噬臍莫及。

嚴師婆朱梅見楊瑾含笑不語,便問道:“楊道友,此次峨眉開府,內裡雖然燦爛,盛極一時,驅除異派,出力的人也實不少。但最主要的,仍是仗著令師和前輩神僧的無邊佛法,始能弭患無形,少費許多手腳。神僧行輩高,不肯入席,自在意中。令師卻較隨和,又與峨眉兩輩交親,不料卻走得那麼匆促,還有甚別的大枝節嗎?駝子適才分明希望道友助他先往岷山一行,他素不願求人,居然示意,可知重要。道友為何只做不解?”

楊瑾道:“家師不肯入席,便自先行,一半也是為了此事。先已囑咐,如何可以助他?此來奉命助一孝女報仇脫難,此女並非峨眉門下。來時家師還說,朱真人答應過她,怎忘卻了?”

嚴師婆朱梅笑道:“此女得師憐愛,未免驕縱;這次擅自離山,不知善惡利害之分,故意假手敵人,去磨練她一二日,所以遲遲其行,此事原有安排,雖有成算,尚拿不定。令師既令道友相助,妖道師徒伏誅無疑了。”

楊瑾笑道:“葉道友故人情重,遇事不忍譴責,平日多所容恕,儘管從小鍛鍊,得有玄門真傳,依然不明事體,一味天真,以致易受人愚。但妖道師徒卻是惡貫滿盈,特命我趕來約會朱真人,帶上九疑鼎,趕往灌山口,將妖道師徒一齊除去,免使留在世上害人。照家師所說,此時憑仗有人相助,一二日光陰足能支援。不過看在葉道友份上,還以早些解救為是。”

嚴師婆朱梅笑道:“既道友如此說法,又承令師雅命,早去早回也好。”

楊瑾因師父不久飛昇,奉命日後寄居峨眉,那九疑鼎便存放在太元洞內。徑去太元洞取來九疑鼎,然後辭別眾仙,隨了矮叟朱梅一同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