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始叄修上乘功果,佛法無邊,不可思議。立即跪伏謝恩,並請收錄。神尼問取戒刀,為之披剃,再述前因。
原來法與道不同,若文武之分。道為玄門正宗,講究和氣生財,以中庸為名,動不動就是遊行示威的訴求,向邪惡討價還價。中庸者,即是無分是非黑白,只把受迫害的損失折半,這就是又中又庸也,實是靠攏邪惡,作左右逢源,殘害民生,專於吹捧拍託,掛羊頭賣狗肉而沽名釣譽,雖是循序漸進,用時反倒無多,便成正果。
法術之修,著重身外禦敵之寶與降魔除妖之功,觸擊那渴求資源以作新陳代謝的自我之念,崇尚公平,成水清無魚之界。因是人則皆有私心,能否得逞,還看能量,力爭之下而敗者,定必狂數勝者之惡,其實敗者也不一定是完人。落敗者的同類,看著強者的威武,莫不唇亡齒寒,非議強者,提倡壓制,求取平衡的團結。一但那強者被壓,這些兔死狐悲之輩,莫不對這新強人側目,莫不口誅筆伐,看是持平無私,只是怕必管到自己頭上矣。是以修法者難孚眾望,終必兵解轉劫。
心如神尼辛苦修為了幾百年,得無敵手,才有一點成就,也還要在荒島坐禪。
這也只是島上荒蕪不堪,無人甘願駐留者也。至於仙業造就,駁而不純,那能如修道者的互相抬捧,事半功倍,既速且穩。連西去中土的願望,也極受排擠,想收一個弟子,也要懇請長眉真人代為物色。真人看沈殺孽太重,必遭大劫,自己飛昇在即,非得神尼這等法力宏深之人為師,終不免禍。而且她倆本性相近,才能共鳴度化,較合傳授衣,所以將她逐出,實是有心玉成,待其窮途末路,甘於荒僻,才以佛蓮度厄。
沈拜師之後,賜名善法大師,在島上苦修了十年,神尼便自飛昇。因善法大師曾在東海一日之內,連殺了二十三條修煉千餘年的毒龍,因此人都稱她屠龍師太。除眇姑外,還收有一個患癲瘡,麻瘋,眼看要死的貧家棄女,就是這位癩姑。
師徒三人雖都醜得一般出奇,但道法卻極高強,癩姑還曾得過半部道書,煉就穿山行地之能,如魚游水。
但在如此畸型惡劣的環境下長大,無可能與一般人一樣正常。只是偏向那個極端,就要看同儕間的互斥作用,凝成於一念之間。眇姑終年沉著一張臉,沒人見她笑過,是因修法崇義,不尚聯群結黨。她不把別人放在愛溺之位,人家也不對她交心。空有一片熱心,也只受到利用時才有人前來套近。她渴望感情,而感情日遠,把人作知己,熱心的什麼險阻憂危都甘代受,但人家都過撟抽板,於以忽視,毫無感情,凡是好事都無她的份兒。傷心處累積日久,習與性成,於面上現出冷酷的神情。寒著一張臉更是難以相交,更惹起周圍人士的異見,背後諸多編排。若真是心如灰燼還好,更難堪的是無聊之輩,不熟裝熟,湊前去假親熱,懷著尋樂子的心態,羅織更多編排。不理就被說是不近人情;理則被誣詆為賤,受害更甚。編排往往出於近親之手,越近則傷害越重。
癩姑入門遠遲,滿耳都是編排眇姑的不是,更難抗拒那外向的壓力,而甘願忍受歧視、輕視、玩弄以求埋堆。為求取悅,甘願折磨自己。為人家看不順眼,也不能生人家的氣,變成生自己的氣,挖苦自己,比別人還兇,做成在別人心中更是卑賤,那會受到看重,極其量也是一隻無需食糧的走狗吧。長年浸染於不受正常看待的環境下,心裡難持公正,釀成使壞為尚的意識,只是看把使壞用向何方。今日鬼徒鬼孫犯山,這英雌喜得用武之地矣。
第一百節聚殲妖鬼
癩姑落入禁地,隨即隱去。跟著來的鬼徒鬼孫也是神通變化,靈敏迅速,來去如電。一聞鬼聲在空中啾啾嗚嗚,起落如潮,便覺陰風颼颼。一陣旋沙起處,嶺頭平空現出兩個面容慘白、瘦骨磷峋的妖人,都是身著麻衣,鬢垂兩掛紙錢,一手執著一柄上面黑煙繚繞的鐵叉,一手持著一面上繪妖符,血汙狼藉,長約二尺的麻幡,身子凌虛而立,若隱若現。正當四山雲起,月黑天陰的子夜,那神情直是說不出的陰森淒厲。
二妖人睜著鬼火般一閃一閃的碧綠眼珠,不住東張西望,四下搜尋,得不到喬喬蹤跡,不由犯了兇橫氣焰,勃然暴怒。自恃真陰元靈煉就的玄陰不壞之身,可分可合,能聚能散,又善玄功變化,不畏暗算,雙雙厲嘯,將手中妖幡連連晃動,由幡上飛起一片碧螢般的鬼火,朝著訊息來處亂指。立時陰風滾滾,鬼影幢幢,每一點碧螢之上,各託著一個猙獰鬼頭,其大如箕,千形百態,猛惡非常,各張著血口,撩牙重重疊疊,發出各種極慘厲的鬼嘯,怒濤一般飛舞。
癩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