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衛仙客就要出手報復,忙使一眼色,喝道:“衛賢弟,來人也是受了妖屍之愚,無心之失,我們莫認錯了。”
有實力為後盾,才有道理可言,甚至無須講甚道理了,何況乘人之危。
沙亮隨插口道:“東方道友玄功奧妙,雖受誤傷,少時即可復原。五遁禁制中樞是在水宮,此宮不破,多大法力也是徒勞。最好先離此地,想好破法除妖之策,再來不遲。據我觀察,妖屍分明又使故智,倒轉火宮,誘我們去入水宮埋伏。
這裡當離水宮不遠,這二位道友想由北洞水宮轉來。如我料得不差,由此破洞出去,就不難了。“
東方皓立即乘機附和。衛仙客聞言雖被提醒,無如大難不久將臨,仍在固執成見,恥於轉口。輕雲知道峨眉與崑崙原有淵源,但盼不與結仇最好,一聽話音,頗有事急求合之意,正如所願,立即介面笑答道:“愚姊妹果由北洞攻出,已將近把甬道走完。倉猝之間,誤認為妖屍妖黨發動火遁追來。李師妹見來勢猛惡,未免心急了些,致有此失,愧歉萬分。此時也無暇多談,如蒙鑑諒,且先合力攻出洞去再說,如何?”
東方皓和沙亮剛覺同仇敵愾,自應如此。前面烏光玄霧盪漾中,已飛來兩個通體煙光環繞,赤身露體的男女妖人。女妖人披髮赤身,一絲未掛,身白如玉,粉膩若酥,生相妖豔已極。雖在對敵,仍是媚眼流波,巧笑盈盈。那男妖人背著一個大黑葫蘆,生相卻極醜陋:膚作紫黑,身材高大,狼面鷹目,頷繞虯鬚,身上青筋怒凸,宛若蚯蚓,胸前一簇黑毛,直達肛門,臂腿等處也是長而黑硬的汗毛,手足十分粗大,神態兇野,望去直似一個怪毛人。正是陰四娘和胡覽。
陰四娘見妖法破去,也未發急,一聲媚笑,喜孜孜望著東方皓、沙亮和衛仙客三人,口誦邪咒。東方皓法力本高,見識也多,初見妖人赤身而來,用極汙穢淫毒的邪法,己疑心是赤身教下妖徒。但赤身教所習魔法儘管邪惡,只會在對敵行法時不免赤身,見了外人俱是冷冰冰的,從無上來便是這等赤裸無恥,又施出這等妖淫蕩態。如說是別派中妖邪,又多不似。
天煞真人沙亮卻認出男女二妖人的來歷,念頭一轉,立用傳音之法,向眾說道:“這兩個無恥妖人定是昔年赤身教下犯規被逐的兩個孽徒。忽來興妖作怪,看似攔阻去路,實是妖屍誘敵詭謀。此時門戶必已倒轉,妖孽邪法無功,必要詐敗,我們稍微一追,便入重圍。妖屍性暴,不耐持久,必先發難。只要稍現跡象,便可料出門戶向背。我一說走,便請峨眉二位道友與我一起,仗雙劍一珠和我法力,當先開路,東方道友與衛道友夫婦緊隨斷後,定必衝出無疑。”
男女二妖人已手各一揚,兩團血燄紅霧脫手暴脹,潮湧一般朝眾人身前飛來。
還未近身,便覺血腥奇穢之氣刺鼻難耐。東方皓大怒,獨手揚出一片玄霧,夾著數十點酒杯大小的青色精光,晶瑩奇亮,迎著血燄裹去。那數十點青光紛紛爆裂開來,聲甚清脆。每有一點爆散,便化為百千線青色光芒,甚為強烈,雨箭一般飛射。那血燄紅霧立被燃燒,化為暗赤色的濃煙。東方皓手再一指,外面那片玄霧立即將他自己包沒在內,濃煙四下飛散。
胡覽見狀大怒,手臂往上一振揚,身後大葫蘆中便有無數極亮的箭形黑光飛出。同時陰四娘櫻口一張,一股溫香起處,飛出一片粉紅色的香霧,發揮越是美麗越是險毒的女人本色。雙方恰是一齊發動。東方皓一見妖人二次施為,便不再攻敵,一面暗攝心神,以防邪法潛侵;一面又由身畔取出一件法寶,化為一片青色光牆,將那黑光妖箭和粉紅色妖霧一齊隔斷。
二女對那赤裸淫邪形態實在看不下去,英瓊疾惡尤甚,本就按捺不住忿火,也沒把沙亮的話放在心上。互相略微示意,猛把紫郢、青索兩道劍光一緊,化成一道長虹,朝前飛去,徑由青色光牆穿過,迎頭圈住妖箭妖霧,連帶妖人就是一絞。
二妖一見劍光飛來,覺到來勢強烈,不比尋常,但恐有什損耗,不顧再等敵人全數落阱,忙即發動妖法,誘敵入網,哪知惡貫已盈。二女元嬰凝固,真力已非等閒,雙劍來勢比電還疾,已經卷上妖人身上。陰四娘已於百日內被陰魔淫採得近乎虛脫,每次被挖乾,也必從胡覽身上採補苛索,此時同是外強中乾。到發動玄功,方知不妙,已經無及。女的還慘叫一聲,男的直連聲也未出,連人帶妖箭妖霧一齊於劍光略一掣動中,立化煙消。哪一個也沒過了百日期限。
沙亮見紫青雙劍這等威勢,不禁驚喜交集,心中在盤算未來。東方皓已把青光收回。周、李二女意猶未足,劍光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