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不能破|穴飛逃,真個小心些好。”
這時相隔前面出口不過半里多路,漸漸認明那些白條紋並非月光,竟是一面灰白色的光網,將出口籠了個又密又緊,也不見怪物影子。明顯怪物不是沒有看見飛劍,仍然如此施為,必是有恃無恐。雲鳳先將飛針取出,大喝道:“大膽妖物,擅自脫禁私逃,還敢來此阻路!急速回潭待罪,免遭大劫,永墮泥犁。”
言還未了,耳聽洞外異聲雜起,格格磔磔,似在嗤笑,聲甚淒厲,聽了毛髮皆豎,說不出的一種難過。雲鳳知道厲害,恐顯出膽怯,更長妖魅之威,強自鎮靜心神,大喝:“無知妖孽,死到臨頭,尚還不知悔悟,看我法寶誅你!”
一抬手,飛針化成一道紅光,帶起一溜火焰,直朝那面光網上飛去。光網上面忽然拱起一團其亮如銀的圓球,竟將那飛針吸住。雲鳳方在驚駭,一晃眼的工夫,對面光網上倏地現出一個奇形怪狀,身有六條臂膀,似人非人的怪物,指著雲鳳吱吱怒吼。
那怪物就是陰魔招回那些逃出潭去的水怪夜叉後,單獨留下的金蛛。這金蛛生就一頭細短金髮,塌鼻闊口,目光如電,血唇掀張,潦牙密佈;通體色似烏金,閃閃發亮;頭大如鬥,頸子極細,肩胸高拱,蜂腰鶴膝,腹大如甕;自肩以下,兩邊各生三條細長多毛的臂和一條長腳爪,乍看略具人形。蛛身懸貼在光網中間,有數十丈的火焰圍繞全身,妖焰濃烈,時有綠煙往外拋射,發出奇腥之氣。
那六條毛茸茸的長臂也暴伸長了數丈,上下八條臂爪一舞動,真如一個放火的蜘蛛。
那怪物突地發威,臂爪一齊亂動,飛舞越急,肚腹也凸起了好幾倍大小。噗的一聲,從口裡噴出白光閃閃一蓬銀絲,直朝雲鳳身前飛來,同時八條臂腿一齊飛舞,向劍光抓去。雖然雲鳳飛劍神妙,沒被抓住,可是劍光吃怪物這猛力一格,略微往側一偏,那蓬毒絲便從空隙裡直噴過來。幸而雲鳳見機得快,慌不迭將身縱退,將飛劍收回。總算運用神速,疾如電掣,比妖物毒絲略快一些,居然趕在頭裡飛到,擋住毒絲,將身子護住,沒有受傷。即便如此快法,劍光和毒絲已是首尾相銜,稍遲瞬息,便無幸了。
雲鳳驚魂乍定,奮力運用玄功,劍光飛轉越急,先使身劍相合,將真氣運足,倏地撥回劍光,便往來路洞口衝去。怪物口張處,噴出亮晶晶的一團又一團毒絲,力量更大,連人帶劍被網住。毒絲銀光閃閃,蓬蓬勃勃,似開了鍋的熱氣,潮水一般湧到。雲鳳被前後千百丈毒絲包圍在內,如束重繭,飛劍受壓,漸漸施展不開,驚得面青唇白。陰魔見她快要支援不下,方要現身,等她求救,卻見光網外懸空站著一個身著襤樓的道姑,周身紅光圍繞,手掌上現出“神禹令”三個紅字,不住連搖。洞外景物原被妖物光網遮住,什麼也不看見,這個道婆卻被看得逼真。
雲鳳心方一動,道姑便忽然隱去。雲鳳情急,也不暇尋思那道姑是人是怪,是敵是,忙將韓仙子所賜令牌取將出來。
那神禹令乃前古至寶,上有水、火、風、雷、雲、鳥、獸八竅。雲鳳急不暇擇,恰巧開動風竅,便見令牌上嗖的一聲微響,射出一條青濛濛的微光,又勁又直,也沒見什麼出奇之處,前面毒絲便似颶風穿雲,紛紛折斷,衝盪開來。耳聽一聲怪吼,光網破處,怪物恰似風箏斷線,手腳亂舞,往上飛去,被道姑乘勢收入一個硃紅盒子中。雲鳳面前卻是沙石驚飛,兩邊壁上的古藤草樹如朽了一般,紛紛下落,看不到遠處的怪物被擒,心正惶惑,忽聽身後有人低語道:“妖物業已就擒,還不收你的法寶,要闖大禍嗎?”
雲鳳聞聲駭顧,正是適見的道姑,手上捧著一個硃紅盒子,雖然穿著破爛,卻是骨相清奇,目光炯炯。適才又由她現身指點,才得脫難,雲鳳知非凡人。奴性天生的她也不會再思考甚麼,就一施收訣,牌上青氣立時隱去。只是回顧時,令牌微歪了一歪,青氣正射到近側壁上。耳聽吱喳連響,又聽丁零丁零,夾著獸嘯之聲,由遠而近。道姑面容倏地微變,左手拉了雲鳳,右手朝右邊崖壁虛按了兩按,將足一頓,便是一道金光,破空升起。上升時,彷佛看見右側崖壁搖搖欲倒,似要坍塌之狀。吃道姑這一按,連晃了兩晃,方行停止。
陰魔也迴歸內洞,看韓仙子半怨半嗔的斜瞄著,抱怨責道:“你幾乎闖禍了!”
陰魔知是誇大其詞,女性就愛這樣打壓情人,對抗她那雌伏的自卑,所以也不分辨,撒嬌的賴入仙子懷中,雙手攬抱著仙子頸子,在她耳邊呵氣,數說雲鳳的苛惡。耳根就是女性的情關死|穴,韓仙子就是無法應付這小姦夫的歪纏,硬撐著喘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