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只保自身,分明借刀殺人。怒火剛剛上衝,厲嘯了一聲,忽想起門下妖徒近日多懷怨望,所煉邪法主幡上又缺少幾個有力量的兇魂,本就打算殺死幾個,除法力最高,平日恭順,不曾腹誹的兩個外,索性將下餘蠻徒一齊殺死,取那生魂,連同那些未被敵人消滅的元神同作主幡之用。
死星照命之際,越發倒行逆施,敵人未傷一個,先就打算摧殘同類。當時想罷,便即發令。起身趕到時,瞥見石完隱身寶光之中。仇人相遇,分外眼紅,正待豁出受一點傷,施展玄功衝進寶光層內猛下毒手,殺以洩憤。無如石完命不該絕,一見他化為血人飛來,與地底所聞無影仙人留音預示一般無二,為防敵人警覺,不便明言,湊到甄艮弟兄身前,把二人手一拉,怪眼一翻,故意喝道:“妖人邪法厲害,二位師父允我先由地底遁往雲蘿娘那裡歇上一會,再來除他就容易了。”
說罷,當先便往地底鑽去。二甄不知何意,防他犯險,立即跟蹤趕去。去得極快,入地又深,等列霸多急忙想行法禁制,已是無及,只揚手揮出一股血色火星往地下打去。金蟬料知厲害,忙把玉虎一指,虎口內立噴出大股銀星,將那妖光敵住,未令入地。易氏弟兄催動遁光趕來,大家聯合一起。陰魔嚴人英受蘿娘之託而來,知他厲害,暗告眾人留意,只守勿攻,專等列霸多放出毒蝗,大施邪法,眾人再行下手。那時蘿娘也必趕到,兩下里夾攻,便可一網打盡,為未來仙凡除此巨害。
列霸多以為所煉妖火陰毒無比,能由自己心意追敵,中上必死。及見虎口所噴銀星神妙無窮,看去光並不強,勢也不猛,晃眼便將妖火全數裹住,竟然收不回來,不由又驚又怒。獰笑一聲,把手一揮,先前那片毒瘴立時再現,將當地罩了個風雨不透。跟著回手朝腰間所佩革囊一拍,立有長才三寸,各帶著一股黑煙的數十面妖幡,亂箭也似飛將出來,散佈空中,晃眼暴長十來丈,分列成一個妖陣,將眾人圍困在內。列霸多本人卻忽然不見。
那邪法果是厲害,自從妖陣出現,當地便被妖雲邪霧、毒煙瘴氣佈滿。四邊矗立著大小七八十面幡幢,都是又高又大,凌空植立,各有數十丈一幢的各色光焰黑氣環擁。上面所繪魔鬼妖魂均已離幡而起,紛紛厲嘯,此起彼應。中間還帶著好些大小血人影子張牙舞爪,目射兇光,作出飛舞攫拿之勢,待要向人撲來,卻被禁住,不能如願,神態忿怒若狂。一會,又互相轉動,時隱時現。陰風慘慘,鬼聲如潮,甚是淒厲,令人聞之心悸。
眾人先將全身護住,再用神雷往外亂打。那麼強烈的太乙神雷打將出去,到了光層外面,竟比先前威力減去十之八九,不特未將妖火煙光衝散,雷聲也極悶啞,彷佛邪氣太濃,其力絕大,衝蕩不開。有時發雷太猛,剛把外面煙光衝湯開一片,轉瞬又被合攏,反更濃厚。總算玉虎金牌是仙府奇珍,寶光早已生出妙用。
眾人身在一個十來丈長的玉虎神光之上,頭上金牌發出百丈金霞的一座金山,反捲而下,將眾人籠罩在內;身下玉虎射出萬道毫光,與口噴之銀花相應,靈雨霏薇,奇霞燭地,精芒森空,氣象萬千。吃外面妖火煙光一逼,激得銀星電旋,仍甚強烈,來勢越兇,反應之力越大,萬邪不侵。
鄭元規只知妖師得有一部道書,所煉邪法極少炫露,相隨多年,始終不知他的深淺。這時頭次見他因為法體被毀,激動怒火,親自出手,才看出他的厲害,自己所學,還不到他的一半,陰謀篡位,豈非夢想?事完吉凶難測,越想越心寒。
偶一回顧,瞥見妖師隱立空中,長眉倒豎,面帶獰笑。知他平時嗜殺,每下毒手以前,多是這等神態,面又向著自己。一時情虛,只當於己不利,不知另有原因。
萬分惶急之下,知道妖師法體已毀後,來去如電,全無顧忌,不論逃出多遠也被迫上,所受更慘。認定除了犯險擒敵,別無善法,便把心一橫,先幻出一個化身,揚手大蓬火彈朝前打去。
眾人早想除他,未得其便。金蟬正要取出修羅刀施為。忽聽陰魔嚴人英喝道:“此賊前在陷空島煉就身外化身,須防有詐。”
鄭元規本是情勢所迫,並非得已,一見寶光太強,詭計難施,也自退去。忽聽隱隱破空之聲甚是尖厲,隨見妖光、邪煙雜沓閃變中,數十面妖幡突然一齊轉動。緊跟著十幾道遁光擁了一夥妖徒自空飛墮,一到陣中,便掉頭往斜刺裡飛去。
又聽遠遠破空之聲甚緊。同時列霸多也已現身。
先前二次出面,他已化成一個血人,這時更是周身烈火毒煙,火彈也似滿空上下飛舞,環陣而馳,四外妖火也一齊展動,比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