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拿手指著虎兒北面。虎兒以為芝仙所指的地方有仙草,便照它所指之處走去。
猛聽楊成志驚呼了一聲。虎兒連忙回頭看時,只見一道金光閃處,滿洞起了五色煙雲,金光影裡,楊成志如同中了魔一般,手腳並用,亂揮亂舞,轉眼沒入煙雲,不見蹤影。虎兒身子也被煙雲繞住,眼花繚亂,撞到哪裡都是軟綿綿的,休想移動分毫。頃刻之間,煙雲越聚越密,竟將虎兒緊緊包裹,立刻覺到奇冷透骨,五官四肢完全失了效用,一陣頭昏眼花,透氣不出,倒於就地。
這時於建卻想到楊成志會闖出禍事,連累大家遭殃,希望尋到二童,加以阻止,於是惹禍上身。人家不知他知情,無可怪責,但示人以既知禍事,卻不邀功上報,只圖徇私,自作主張,更以新到之身,滿山亂跑,豈是對主人家的尊敬。
行動源於意向,有意向即有偏私,必做成得失。某甲有所得,其失也某乙乎。
世誦雙蠃,必有輸的第三者也。於建而殉身之志求道,卻架凌不上對楊成志之私心,安得曰誠。在峨眉立場,豈是值得信任之人。
於建知道全崖地方又大,不易尋找,只得攀登崖上,從高處瞭望,便見仙音坂丹臺那邊白雲弭漫,彩煙籠罩,如同百十丈圓的一個五彩錦堆,雲蒸霞蔚,瑞氣千條,真個是天府奇景,那靈翠峰都隱藏不見,疑心是有寶物放光,便跑近前去。才離彩雲十丈以外,便覺祥光耀目,照眼生輝,不可逼視。再往前走了幾步,不但金光彩霞射得眼疼,還覺奇冷透骨,渾身打顫,不敢造次,退了回來。估量二人決然不會在這裡,心中總惦記著二人出事,不敢多作留連,便擇高處往回路走。
仙山有變,也不告知主人,一心在私,對峨眉之誠,有限得很。有欲求,也不思回饋,這等對權利絲厘必爭,對義務躲之尚恐不及之徒,為心態所限,必成害群之馬,豈是可扶掖之人。
於建漸漸走到通飛雷洞的廣崖之下,竟然企圖攀上那袁星發現的山腰洞口。
那懸崖壁立千丈,險峻非常,雖然滿生蘿仙草,可以攀援,腳底下卻是其滑如油,萬難著足。於建才只上了十來丈,即失足滾了下來,到離地還有兩三丈遠近,被一堆山石將腰背擱了一下,將身子擱向偏處,不是上來時路徑。於建一負痛,不由把腰一挺,變成頭朝上腳朝下往下溜去。一轉眼間,猛覺兩腳又撞在一塊大石上面,撞得腳跟生疼。那山石有四五尺見方,被於建一撞竟撞脫了本體,骨碌碌直往下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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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山石墜離之處,竟是一個小洞|穴,於建恰好站在洞內。那洞竟有三尺見方,洞口四面俱是青石,瑩潔如玉。腳底下站的也不是泥土,而是一塊青石板,上面滿刻蝌蚪篆文。石板正中心有一道細縫,縫中一邊一個凹進去的月牙,月牙裡面各伏著一個盤螭紐環。於建順手拿起左邊紐環往上一提,便見裡面金蛇亂竄,嚇得於建連忙將石板蓋回。向下一望,這小洞下面的巖壁,平空縮了進去,形成上凸下凹,離下面還有一丈七八尺遠。於建不敢再看,又沒法下來。正在著急,忽見半崖腰洞口飛下袁星,忙喊道:“袁星救我下去!”
袁星本和神把守洞口,因燕兒和石奇聽袁星用人言將若蘭受傷之事說了,便意欲進洞慰問,請袁星前去通稟。袁星出了秘道,便見丹臺那邊仙雲大起,剛出洞口又聽於建叫喊,便縱到於建面前,側耳往|穴中一聽,聽得金鐵交鳴,響聲甚大,急匆匆抱了於建,縱下崖去,囑咐於建看定上面洞|穴。正遇芷仙見太元洞內不見三童,走來尋找,袁星便同芷仙急忙跑回到太元洞,向英瓊稟告。若蘭在則聽得完丹臺那邊靈翠峰已隱沒不見,便匆匆拉了英瓊,駕遁光飛去。
袁星來不及說出於建發現洞|穴之事,怕英瓊怪它知而不言,請芷仙親去洞|穴前守護。一女一獸回到崖前,於建說洞中飛去了一道青色彩虹,疾如閃電,光華耀眼,冷氣迫人。芷仙一時也拿不定主意,只好在|穴旁把守,且喜響聲越來越低,別無動靜。袁星返回後洞,告之知石、趙二人,要緩日才能待客。
若蘭一到丹臺,便看出靈翠峰已經飛去,那仙雲不是偶然發動,定是有人私入陣內。還想從生門入內,看看有無法寶遺存,差點陷身陣內,幸而學了紅花姥姥的身外化身,就這樣還將一件護身法寶失落陣內,才得脫身。只在生門前觀望,隱約見虎兒伏倒在地上。二女駕遁光到處尋找,不見楊成志,知定然是陷在陣內。
回途時,以是半個時辰之後。芷仙遠遠望見二女回太元洞,急忙招呼過來。
若蘭先用符咒祭起一陣煙雲,將洞|穴封住。一同迴歸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