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光華,正是敵人絕好目標。轉瞬之間,已追離昨晚投宿的山洞不遠。別的妖人俱都落後,只剩綠袍老祖一人,業已越追越近。正在危急萬分,忽見腳下面腥風起處,一片紅霞放過二人,劈頭迎上綠袍老祖,厲聲喝道:“辛辰子何在?我的五淫兜是否被你所毀?”
來人是紅髮老祖的門人、長人洪長豹。因紅髮老祖本就結交正派,並未想到邪正不能並立,猜前面逃走的紅紫光華許是辛辰子請來的幫手,仗著學會身外化身,又有綠袍老祖的剋星天魔化血刀在身,因心疼法寶被毀,怒發千丈,現身問罪。綠袍老祖不由勃然大怒,一片妖雲綠火,將洪長豹圍了個風雨不透。到底有些顧忌著紅髮老祖,打算使洪長豹知難而退。洪長豹本領竟是不弱,一片紅霞,裹住了滿天綠火,絲毫不能前進一步。
一會工夫,後面手下妖人一齊追到。綠袍老祖眼看先前兩個仇敵逃走已遠,忿恨得咬牙切齒,把心一橫,發出一聲怪嘯,元神運化長臂,伸出簸箕般的大手,就近抓起一個門人,迎上前去。只聽一聲慘呼,那道暗赤光華接著那人一繞,那人便被斬成兩段。綠袍老祖更不怠慢,將手一指,陰風吹處,一股綠煙從那門人血腔子裡冒出,將那暗赤光華繞住。兩半截殘軀並不下落,不住在空中飛舞,刀光過處,血雨翻飛,一霎時盡變殘肢碎骨,受著綠袍老祖小藏煉魂卻敵大法催動,仍是與刀光糾結,緊緊圍住。洪長豹也被綠影裡綠袍老祖元神、玄牝珠幻化的大手抓個正著,頓覺奇痛徹骨。知道想要全身後退,已來不及,只得咬緊鋼牙,厲聲喝道:“我與你這老妖今生今世,不死不休!”
說罷,玄功內斂,怪嘯一聲,震破天靈,一點紅星一閃,身軀死在綠袍老祖手上,元神業已遁走。那化血神刀究是靈物,主人一去,失了主持,任那千百殘骨碎肉纏繞著,電閃星馳,破空飛去。綠袍老祖見人未擒到,反與紅髮老祖結下血海深仇,再難商借萬蠶金缽。蠶母被害,又連連喪失許多法寶、門人。看著手上洪長豹屍身,越想越恨,猛地張開血盆大口,咬斷咽喉,就著頸腔,先將鮮血吸了一陣。厲聲命將已死門人帶回山去享用。手持殘屍,一路叫囂嚼吃,駕起妖雲,回去拿辛辰子洩忿去了。
笑和尚見那紅霞色含暗赤,光影昏黃,隱聞奇腥之氣,也不一定是好相識,便催著金蟬飛走。直飛到雲貴交界的絕緣嶺,看妖人並未追來,才行落下。先尋了僻靜之處,開啟柬帖。柬帖所說,已不似第一封嚴厲,只道出:若依安排,不預先前去探看,便不會破去五淫兜,百萬金蠶惡蠱被一網打盡。綠袍老祖與之息息相關,必然跟蹤追去。天遁鏡破去封鎖,便可用霹靂劍將文蛛除去。
照這人謀安排,三仙無由起釁。蠶母不滅,金蠶可以再殖。待綠袍老祖成就不死之身,就不知有多少有修士要遭劫了。世事無絕對,一得一失之評,全由立場而定。競爭越大,對社會、消費而言,是進步,但政客、奸商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笑和尚飛劍被汙,要復原狀,須待斬完妖物回山之後。他和金蟬俱是一般心理,不獲成功,不願再回凝碧崖去。猛想起莽蒼山藏有兩口長眉真人煉魔飛劍,還有一口,尚未出世。何不趕到那裡,一面借練霹靂劍,順便尋訪。或可先行默祝,暫借一用,豈不比分用霹靂劍要強得多?金蟬因李英瓊現正尋找餘英男,不知已否找到,說不定她能揹著靈雲,乘機助笑和尚一臂之力,聞言甚為贊同。二人打好了主意,離開絕緣嶺,飛莽蒼山。
等笑和尚先將霹靂劍運練純熟,便專往狹窄幽僻的崖徑尋找青索劍。金蟬無意望向北山後面廣崖,密林掩覆中的叢樹隙裡,似有一條尺許寬的狹縫,彷佛看見裡面花樹蘿,交相披拂。近前一看,那片峻險高崖,依然一片完整,並無縫隙。
金蟬自信不會錯看,猛一轉身,忽然大悟。原來剛才看到狹縫所站之處是一片山坡,由坡上到坡下,少說也有二十來丈。而那巖縫生在半崖腰間,崖上那些密林生得太密,上下俱被蘿矮松遮掩,只剛才所站之處,略見稀疏,是李英瓊初次離|穴是所削。
從巖縫進入,到了有天光處一看,只是一個天窗,直達崖頂,中通一線。忽見左側一個稍寬的所在,壁上蔓中似有銀光閃閃。金蟬猛伸手將壁上蔓揭起。藤蔓後陰魔恰巧摸索到來,猛見這便宜兒子照面,尷尬的笑了笑。
那洞口也是一個天然生就的巖隙,僅有數尺寬的一塊大石可以容足,裡面甚是幽暗。石盡處直落千尋,只底層隱隱見有光亮,彷佛甚是寬敞。劍光照見兩面壁上,盡是碧油油的薛蘿香草,萬綠叢中,時見嫣紅數點,越顯幽豔。也不知是什麼奇花異草,撲鼻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