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趕去,在暗中除掉幾個,也可出一點這些年胸中怨氣,便回洞命司徒平下山迎客。司徒平將來客陪上五雲步,迎進洞後,才告知俞德,說師父業已在他們鬥劍的一會,起身往雲南去會紅髮老祖了。
俞德聽說飛娘不在洞中,想起雲南也有自己幾個好友,莫如追上前去,當下不耐煩和司徒平等多說,道得一聲請,便自破空追去。柳燕娘不曾想到俞德報仇心切,又不願得罪飛娘門下,話都未同她多說,白鬧了個無趣,忽聽司徒平對薛蟒說:“師父走時留話,叫你夫妻在後洞居住,不要亂走,等她回來再說。”
薛蟒心中自然快活,燕娘也稱了心願。後來果然傳了柳燕娘內視之法,去迷紅髮老祖,盜取萬蠶金缽。但陰魔竟察覺到,剛才許飛娘還在隱身洞內,見俞德不帶柳燕娘走,才傳呼司徒平說這些話。許飛娘與司徒平竟有秘密溝通的心靈傳呼,陰魔卻極其震駭。此法近乎先天,雖以後天真氣行之,卻漏不過先天正宗的感應。揭露了司徒平這叛師間諜,竟是反間諜,而且修為到可接受傳呼的境界,頗不尋常。
司徒平冷眼看這一雙狗男女摟進抱出,神態不堪,極不順眼,只得躲在一旁嘆氣。薛蟒眼濺,只道司徒平自命清高,藐視傳宗接代的性茭天賦。但陰魔能因眸見心,知司徒平內心淫邪,兼通採戰,又要扮道學夫子,對可望不可即的事物,又要扮出不屑一顧,當然內心的反應激動得多。
忽見眼前一道光華一閃,燕娘正在吃驚,薛蟒已將那道光華接在手裡。尋了一塊大石,與燕娘一同坐下,將書信拆開,與燕娘同看。上面寫道:“柳女人頗聰明,劍術亦有根柢,惜心志浮動,是其大疵。今既嫁汝為妻,應轉諭勉其努力向道,勿生二心,待為師歸來,再傳道法。倘中途背教叛汝,無論相隔萬里,飛劍無情,不輕恕也。汝師兄有叛教通敵之心,惟尚有用彼處,未便邃予顯戮。汝對其處處留意監防,惟勿形於顏色,使彼知而預防。凡有動靜,俟為師回山,再行相機處置。汝二人非其敵,不可不慎。”
薛蟒得其師支援,束縛燕娘,不禁興高采烈,鼓動如簧之舌,誇耀嫡傳,說道:“我師父向來不容易看上一個徒弟,女徒弟只收了一個廉紅藥。當初原說過個三年五載,等她學成一點道法,將她嫁我為妻,誰知她無福。在我奉命到成都去的頭一個月,忽然來了一位白髮老太婆,硬說廉紅藥是被我師父用計害了她全家,硬搶來做徒弟的,不容分說,硬要將廉紅藥帶走。此時師父坐在當中,非常氣忿,又極力忍住似的。瘦鬼見別人欺負到門上來,竟若無其事一般。我卻氣忿不過,正趕上老東西朝師父揚手之際,縱在師父面前。也未見那老東西放出什麼法寶、飛劍,只微微覺著一絲冷氣撲臉。還未及把劍放出,只聽那老東西說道:”
便宜你多活幾十年。'說罷,那老太婆同廉紅藥都不知去向。師父神氣非常難過,只說了一句:“今天虧你。'師父本領原和她不相上下,偏偏那日不曾防備,法寶又不曾帶在身旁,差點還吃大虧。幸而我無意中攔在師父面前,那老東西人甚古怪,從來不傷不知她來歷的人,便將她放出來的無形五金精氣收了回去,我師父才沒有受傷。師父因此說我天性甚厚,另眼相待。只不告訴我這老東西的名姓,說道不知她們來歷最好,以免遇上吃虧。我也就不再問了。師父一賭氣,便說從此收徒只收男的,不收女的了。今天破格收你,豈非天賜的造化。”
燕娘得許飛娘收徒傳藝的確認,那還計教薛蟒盲醜。薛蟒哪經得起她眉花眼笑,軟語溫存,越調笑越動情,徑自雙雙摟抱,轉回後洞去了。他二人走後,那塊大石後面現出看似是不走時運的大弟子苦孩兒司徒平。
陰魔料知許飛孃的詭謀展開了。飛劍傳書於千里之外,光芒耀目,如同眾生目擊的遞到對方手裡,那會不知司徒平就在石後。這應是發動的觸媒,又要把精心做就的禍胎,送入對方陣營中。那廉紅藥當日在鎖雲洞進入陰魔眼識時,已覺疑雲重重。當日修為尚淺,未能深確。今日回憶起起來,路子極像司徒平,信是絕不簡單。看來玄門正宗這邊,講心計,不如遠甚呢。
五臺這邊才準備發動,不料峨眉那邊更自動上套,跡近掠奪。司徒平也無須向峨眉尋求政治庇護,給了許飛娘生事的藉口。
當司徒平獨個兒氣悶,走到洞前尋了一塊石頭坐下,細思籌謀之際,忽見崖下樹林中深草叢裡沙沙作響,跑出一對白兔,竟比平常兔子大好幾倍,渾身似玉一般,通體更無一根雜毛,一對眼睛紅如硃砂,口中呼呼,張牙舞爪。司徒平正要伸手去捉。內中一隻倏地縱起五六尺,朝司徒平臉上抓了一個正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