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尋訪仇人下落。
方、元二人為避仇,在四川大邑縣西八十里鳳凰山中,找到了一處石洞,地極幽靜,便住了下來。先防仇人追尋,輕易不出,行動極為隱秘。一晃數年,道家元嬰也自煉就,漸漸疏懈下來,日久漸固,時常結伴同出。山中有一仙樹場,住有二三十戶人家,內有一雙兄妹,年約十三四,更是聰明靈秀,動人愛憐。
這日二人又是元嬰前往,為眇姑所見。眇姑本與癩姑到離此不遠的牛場壩有事,覺著二人未成道便已喜炫弄,出來遊戲人間,實在膽大冒失,令癩姑潛行跟蹤,並檢視是什麼來歷。正趕上二人最愛的兩小兄妹一時無知,各吃了一枚異果,雙雙死去。二人匆匆不暇檢視,便即回飛取藥。癩姑細查二兒,乃為妖法攝去生魂,立即飛起檢視幼童生魂蹤影,見有一洞府,邪氣隱隱,就是二人所居洞戶。
()
三個著紅半臂的妖人,乘二人元神他出之際,暗入洞中,把方、元兩具法身毀掉,手挽人頭,由內急走出來,重將洞門封閉,隱伏在側。
這時方、元二元嬰飛行絕快,眨眼將到,遙望洞門大開,忽然心動,因氣候未成,元嬰正煉至要緊關頭,不能沒有法身,二人不禁又驚又痛。情急無計之餘,忽然想起新死的那兩個兄妹,均是上等根骨,可借他們廬舍回生,雖有違救他兄妹初心,也說不得了,趕忙飛回。
癩姑隨後飛到洞前,看出妖人隱身洞外。才一落下,便見離洞不遠,有兩幼童生魂在陰影中掩伏,神情惶遽,並無禁制。只因妖人一時疏忽,心想區區幼魂,又在風日之下,決逃不脫,便隨意收入身帶法寶囊。開囊取寶應用後又不曾封嚴。
誰知二童根骨特異,生有自來。發現頭上天光透人,壯著膽子鑽出,逃得恰是時候。弱小生魂被妖法擒去竟能脫逃,並還能抗風日吹灼,元神如此凝固,前生修積之厚,可想而知。癩姑立即行法收入袖內,低聲囑咐,告以勿怕。重又飛回場上,遙見二元嬰正在借屍還魂。
二元嬰往二童的身上合去,當時回生。那家父母還當兒女得救,才聽得說“我暫借你兒子屍體一用,事後必令重生。”
言還未了,即聽癩姑罵道:“不要臉的東西!”
二人臉上叭叭兩聲,各著了一掌。當時覺著心魂搖搖,似欲飛揚,幾乎被她把元嬰震出了竅。忽又怪風大作,一片紅雲疾如奔馬,由二人所居山洞一面飛來。
三妖苗中等不到二元嬰迴歸,其中秦最鬼,想到村中現有兩個新死童屍,正好給他們應用。三妖立即飛起,隔老遠便看出二元嬰正往二童屍上合去,即晃動妖幡,施展邪法。一時妖雲滾滾,邪霧迷茫,魅影憧憧,鬼聲四起,數十百道血也似的光華滿空交織,聲勢甚是兇惡。癩姑隨手發出神雷劈去,霹靂連聲,震撼山嶽,金光比紅雲強盛了好些。
方、元二人乘著雙方惡鬥,正好飛回洞內。原身已為妖火所化,法寶因藏得隱秘,禁制神妙,並未被妖人搜去卻是封禁如故,忙即撤禁取出。才一飛起,便聽前面震天價一聲大響,一道匹練般的金光夾著無數雷火,自天直下,比先前聲勢還要猛烈得多,下面妖雲邪霧,立被衝散。
兩三聲怪嘯過去,那三道紅光已由雷火中飛走,往西南方遙空射去,其疾如電,瞬息已杳。是眇姑趕到,一照面便將妖人驚走。眇姑就在空中對面交談了幾句,將二童生魂要去,便自飛走。小癩尼卻似停空相待,喝罵道:“不要臉的狗道!自己不能保身,卻強佔好人家子女。快將兩個軀殼留下,自去投生,饒你們不死!”
隨說手一指,金光如虹,便已飛來。二人一聽口風不好,情知不是對手,只得一面縱遁光,一面分辯不已。癩姑就是不容分說。二人打是打不過,走又走不脫,只是受欺侮辱罵,實在難堪。迫於無奈,正打算豁或是另轉一劫,或就嬰兒煉成鬼仙,將所借軀殼退讓還原。方問有什麼法力使二童復生,癩姑哈哈笑道:“想不到你兩個竟有天良發現之時,此時讓還軀殼,已是遲了,這一對好兒子的生魂,已被我師姊帶回山去,另想別法重生了。我和你們打,便為你這兩句人話,既知無理,能夠悔過,便宜你二人吧,我去了。”
既知是環境所迫,非關惡意,又可必斤斤計較,矯枉過正,變成逼人太甚,那能令受恩者思惠。
癩姑說罷,大頭一晃,連人帶金光全都隱去。二人所借軀殼本質為好,所以索性改了兄妹稱謂,即以此身修道,不復再作別的打算。元皓所借軀殼,恰是女身,前身雖是男兒,只是生得活潑,其娘娘腔比女子更嬌,這一轉成少女,益發天真。與癩姑常共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