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出來辱罵激怒,卻不下來交手,休得中了奸計。就翻臉,也等見到正主人再說。斷定紅髮老祖必是深居洞內,決計把聲音先傳將進去。暗中運用玄功把氣運足,高聲笑答道:“我姊妹二人,只為奉了家師妙一真人之命,來此向貴教祖負荊請罪。只知仙府便在前面,照直走來,也未遇甚阻滯。對道友提起前面石坪上設有陣法,可不知情。適才已向守亭諸道友幾次請代稟告教祖求見,始終不理,只得冒昧進見。自來君子交絕,不出惡聲。何況修道之士,一派宗主。如何朋友專誠派人持了親筆書來,一面不見,一字不閱,便效村婦罵街行徑,辱罵之外,還加殺戮?我想貴教祖為人決不如此,好歹總有幾句話說。人以禮來,不能不教而誅。一任道友氣勢洶洶,盡情辱罵,愚姊妹既奉師命,必要面見貴教祖,將家師書信呈上。完了使命之後,方能定奪,否則,決不離去。貴教祖只是一時不知有人到此,終有出見之日。”
山人終是不善詞令,只覺易靜語聲又長又亮,宛如龍吟,還不知道敵人用的是玄門正宗傳聲之法。玄功奧妙,三四百里以內,金石為開,多堅的石洞也能將聲音透進。更不知瞞天遮障已為陰魔挑破少許。
紅髮老祖為傳音驚擾淫夢,才知人間何世,明知門人不應如此,無如最好勝護短,而易靜心情忿激,與妖徒爭論,詞鋒甚利。紅髮老祖聽去終是刺耳,心懷不忿,意欲升殿召集徒眾侍立,擺出教祖之威,再令來人進見,當面數責前事,以致慢了一步。
雷抓子惱羞成怒,破口大罵,還想拼受責罰,把手中妖幡朝下兩展,立時易、李二人立處一帶便有大片紅光,映著萬千把金刀,四方八面潮湧飛來。易、李二女原有準備,各把手一揚。易靜先是一道劍光飛出,護住全身。英瓊見妖徒逼人太甚,見易靜已然動手,金刀來勢又極猛惡,便把紫郢劍放將出去。此劍本是峨眉至寶,金刀只是數多勢盛,如何能敵。忽聽殿中一聲大喝:“徒兒休得魯莽!
且令來人聽候傳見呈書,我自有道理。“
聲才傳到,金刀已吃毀去了一大片。紅髮老祖滿面怒容從法臺後面石壁裂走出。遙窺法臺的癩姑三人,沒想到對方出得這麼快,倒被嚇了一跳,忙屏氣息,靜立於側。內裡陣法雖已發動,門戶卻未封禁。此臺乃全陣中樞,與後洞通連。
紅髮老祖到了臺上,撥起當中一面小幡,上下左右一陣招展,立時全臺妖幡一齊自行移動,血光騰湧,陰風四起,氣象甚是愁慘。只在門外遙為窺探的三人,便覺陰冷之氣逼人。坪上四外只一閃,金刀便自隱去。紅髮老祖將幡插向原處,面帶得意之色,把袍袖一展,一道紅光一閃,便往外飛走。癩姑三人也隨往殿前窺探。
紅髮老祖見二女通行全陣,如入無人之境,又將所鍊金刀禁制毀去好些,自然面上無光,心中又加一層忿恨。把三妖徒喚進殿去,怒目嗔視,低聲喝罵了幾句。卻耳軟心活,吃三個寵徒一激,加了兩分仇恨,有意延宕,遲不召見。隨命擊動殿前銅鼓,召集徒眾。
銅鼓咚咚打了好一陣,才見門下徒黨由四方八面紛紛飛來,前半鼓聲,殺伐之音極重,傳令陣地防守諸妖徒,以備離開時為難。易、李二女斷定少時決無好收場。暗中準備退身之策。
陰魔可沒把這後天五行的修羅化血陣放在眼內,卻對九尾天狐柳燕孃的出現覺到離奇。當日許飛娘已把柳燕娘配婚薛蟒,竟然在此淫溝紅髮老祖,難道以許飛孃的深沉險峻,竟容得柳燕娘另攀高枝,還是別有所圖。那些在螺絲灣植入柳燕娘百會總竅的元靈只能感察柳燕孃的遇險,要窺測許飛孃的佈置,就只有現身一途。
柳燕娘頓覺面前鼻尖近處幻氣一片蜃影,眨眼間即見無聲無變的實化出陰魔馮吾。自戴家場一別,換藝的珍有若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對芸芸眾俱嘆無溫,正好專心勵進,受許飛娘喻為淫海奇材,也無需苦煉,即承傳了“萬妙〔絕藝,榮登五雲步的代言人,為代言人業界之後冠。
外觀代言人的表現,卻只掛上畫像,則千萬酬傭,從未見開堂集會向公眾宣言,是向上仙以唇代言也。有代言人的名義,陪上仙登堂入室,也無醜聞的顧忌,對以沽名釣譽而得道的仙老,別無選擇。肉金由代言人法主收納,名目歸入私隱,只要不是直接納入代言人私囊,就難以證明為不正當交易也。
飛上枝頭作鳳凰,柳燕娘今日重逢前度劉郎,就有著衣錦榮歸的心態,效孔雀之開屏。萬妙絕藝也真非同凡響,經悉心的鍛鍊,確是訓練成風姿約,儀態萬千,只惜僅能是一具佈景板,無暱親的餘位。一張皮枯肉削的花容也鋪設上嬌顏,改頭換面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