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設施,多半深悉,並不十分駭異。於是假意悲嘆,說了些好聽的話,又向落後妖黨表示了些好意。然後藉口修煉,退往自己停屍房內。
豔屍一向生性反覆,喜怒無常。不時忿極暴怒,直如瘋了一般,完全不能自制。暴性過後,又復嗒然若失。經陰魔馮吾魔吊滋潤,解脫了七靈絲的束縛,卻換了這無形之禁,心神之憂苦,比起以前身受,更覺難耐。這時正覺白葬送了一個得力同黨,別的異狀並未看見,獨個兒愁悶憂急,又是老調重彈。犯了本來窮兇極惡的乖戾之性,忿極暴怒,直如瘋了一般,在房中厲聲吼叫暴跳咒罵。偶然一眼瞥見那正對屍榻壁上懸嵌的玉牒預言,更仇深恨重,怒發如狂,無可宣洩,飛撲上去,一爪抓下,連聲獰笑,露出白森森兩排細白如玉的利齒,張開血也似紅的櫻口,便要對那對開的兩頁咬去。
聖姑的預言其實就只參詳了那金字的數十行,安排的就是激豔屍咬碎玉牒,內藏克殺豔屍的法毒。陰魔已將玄胎寄入,豈能任她暴斃,先天真氣勾動豔屍意識。豔屍猛又想起仇人付與時,曾有幾句偈語,說此牒與自己共存共亡,兩頁玉牒共是六十七行,備載自己兵解以後之事。只要上面金字不變,仍有萬一之望,一旦變色,朱文如血,便是生機已絕,末劫起始。如果全篇六十六行字跡齊現血字,運數便盡,與牒同滅。
就在豔屍這杏眼怒突的一剎那的空兒,陰魔竄改玉牒。豔屍瞥見牌上現出幾行紅影,覺著適才取下,意欲嚼碎洩忿時,看去尚是金字,如今不特牒上字跡由金色變作了紅色,並且六十六行字跡只剩了十分之一。料定是末路將臨,決非佳兆。急得奮力抓胸。悲嘯了一聲,低頭定睛一看,越發驚惶憂急起來。
過後孔明,當然準確無比,難就難在如何令人信是事前寫下。豔屍那知先天真氣能重組玉牒物質,當然認定是聖姑預言,見以前的原文已然隱卻,開頭幾行朱文就把豔屍由上官紅手中奪下半部道書,直到當日心存叵測,陰謀毒計,愚弄妖黨,毀壞法體,以及妖黨慘死等情,差不多全以極簡明的詞句,記在上面。底下空白了數十行,對未來之事,卻是一字未提。那剩餘十分之一的原文留列在末幾行內,仍是說異日惡報,字已如血,更是鮮明。
豔屍這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仍落仇人算中,料定滅亡不遠,就此趨入窮途。越想越害怕,恐懼劫難臨身,向聖姑哭求哀告,苦求大發慈悲,賜以生路;申誓脫困以後,便孤身遠引,與快心如意仙侶陰魔馮吾同隱極荒隱僻之區,長相廝守,求聖姑許其自新。
人之所以激動,定是內心處在兩個或更多的壓力下,莫能取捨。宗教能令信徒捨生忘死,就是麻醉心靈,用〔來生〕或〔神的天國〕引導信徒出現實之外,迷入幻想妄想,甚至輕率生命,去求一時的心境失覺。人的生理本就有休克機能,在絕境之際,也就容易逃避或失憶。花言巧語下,自身也難保被釘上十字架的救生草也能被誇染成絕代救世主。
陰魔志在元胎。豔屍這寄母不滅,元胎只有屈殘,豈能帶豔屍出生天,但卻必需在胎成前保豔屍安寧養胎,所以必需給豔屍心靈培訓出一個虛無幻境。落入言詞當然於人口實,引成責任,負擔一切後果。高明之處是導引獵物進入錯覺,那時就可振振有詞,傳音鋪天蓋地的說,我□叫你□高去追丫!這就是公信力的精采運用,成功的捷徑就是做勢,時勢做英雄,可覆雨雲覆於反手之間。
陰魔的時勢就是可以淫亂幻波池。開池以來,投效的浪女也不少,無一能逃出陰魔這絕世淫魔吊外,實則也都飛蛾撲火,被陰魔用血影神光灌入玄精,把三尸元神消化了,噬盡元氣陰精,再鵲巢鳩佔去皮囊。此時陰魔魔功日臻精純,更有身外化身,無需再在獵物身上消失。去蕪存菁,這些獵物的外相,就被驅入連豔屍也不知其存在的五行禁制,幻出形神俱滅,以全聖姑所定戒律。獨這淫亂之禍首卻一同陷入禁制,也無災無險,法力所不到,明示聖姑偏袒縱容。其他妖人稍涉欲戒,無一倖存,更堅豔屍播弄的搪塞藉口。當然她與陰魔馮吾的淫天慾海荒唐在停屍密室,有聖姑的五行禁制,豔屍外從無妖人得以透過,眾妖人又那知陰魔能無形無影的化出化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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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屍於此悽愴彷徨之際,見到陰魔馮吾現出連絕色女人也自愧不如的形貌,更哀慼悲鳴,圈抱郎頸狂哭,哀豔撩人。心病還需心藥醫,正是講多無謂,行動最實際。陰魔乃出其肉逼,頂闊稜凸,銳粒瘰瘰如糙石,火熱硬挺粗巨,卻是豔紅如血。自頂至根,橫筋張起,血脈筋胳糾結浮脹猙然,若無堅不摧。猛一用力,把吊莖深深插入了逼|穴裡,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