佈下九天十地大修羅法。只有天蒙禪師可以救你,但禪師已隱多年,無從尋覓。禍在旦夕,你如何還可逍遙呢?”
陰魔馮吾笑道:“除了你的柔情,一切有為法奈何不了我的,你爹爹自視太高,早晚怕要跌得很重呢。”
才說間,前時退下的姬侍由魔宮左角蜂擁而來。為首一女,隔老遠將手一揚,花林四外突然血焰飛揚,中夾千萬金刀,潮水一般,向樓面平臺上湧到,魔法已經發動,大片園林立成刀山血海。陰魔馮吾嗤笑了一下,從容熱吻魔女。老魔在樓外估量愛女被脅持,一揮手上白玉拂塵,射出萬道黃光,晶瑩奪目,絲絲如虹,卷向陰魔馮吾。陰魔馮吾輕聲說道:“練好化金鋼蕩魂大法,給我更深的享受。”
說得魔女面紅氣結中,穿黃光而出,如幻影飄遊,透徹出千層血焰金刀之外,往花林上空突圍而出。老人雖有通天徹地之能,只是嗔念未消,憑自己這麼高法力,竟看不出對方形影,越發有氣。斷然發動大修羅法,隨將手中玉拂塵一揮,立有千百萬朵血焰,燈花暴雨一般飛出,佈滿空中,上下四外已成一片血海。
狂風、烈火、暴雷、洶水瀰漫花林,順老魔白玉拂塵揮處,如影隨形向陰魔馮吾結聚收束,輪番淹殛。
陰魔馮吾在眾目癸癸下,不想露底氣化,只用液化之法,軟柔著法身,穿透狂風、烈火、暴雷、洶水的疏鬆罅隙,如扭曲轉折的幻影,曳離風火雷水的範圍,向嶺腳墮去。老魔見大修羅法竟然無功,來人隨意出入禁地,事成之後從容而去,多年威望,情面難堪,嗔念與好勝之心也被激發,積習難忘,氣得狂嘯穿雲,手拍天靈,顱頂射出老魔元神,如電閃高速追截陰魔馮吾。
陰魔馮吾只步入聚化層次,未敢硬碰那深厚元氣所凝固的元神,又不想發動神光的超絕遁速,免得鋒芒早露,招來後患無窮,被截得滿山亂滾。又心繫那風雷洞內的寶相夫人,要是風雷停息,再難出入無蹤,無暇持久,以待老魔精氣不勝消耗而自退。更知老魔貪嗔好勝,氣化失蹤後並不安寧。於是釜底抽薪,發動九天都篆陰魔大法,誘惑魔女解圍。
突然遙聞魔宮金鐘連響,老魔知有急事發生。忙按神光檢視,對面現出一圈銀光,大約數畝,中現一座金碧輝煌、宛如神仙宮闕的魔宮洞府。魔女跪在一個法壇之上,四外盡是金刀魔火,圍緊燒刺,胸前插入七把金刀,長達尺許,金光閃閃,看去可怖。從頭至腳突現出無數小金針、金叉之類,長約二寸、三寸、五寸不等,俱都深深釘入玉膚之內,有的看去已經刺入骨裡,通身釘得密層層,刺一樣。正在哀聲號位,哭求乃父寬縱來人,聲音悲楚,慘不忍聞。這是魔教中最惡毒的金刀解體化血分身大修羅絕滅神法。只要心念一動,不必自己撥刀,全身立化血雲而起。非老魔親自解救,不能收回。
老人才知愛女為自己與逃人為難,竟發動魔宮禁制,假裝向己求情,實則以死相挾。把兩道其白如霜的壽眉往上一揚,心想正可藉此下臺,向陰魔馮吾冷笑道:“現因我女在宮中苦苦哀求,拼舍一身為你贖罪。如以為你自持身法靈活,便行自滿,日後再犯我手,就難活命了。”
語聲中,那勢如山海的魔火血焰,已似狂濤怒奔,紛紛消散。老魔元神已自隱去,銀光中刀火也全清,只剩魔女嬌聲悲泣,委頓在地,柳悴花憔,奄然欲絕。
貶眼間,四外血焰潛收,晴空萬里,重返清明。陰魔馮吾亦怕老魔暗地跟隨,揭曉化身秘密,尋得一個小山洞,躲避入內,才氣化法體,蛻回原身,穿透山壁,往釣鰲磯去。
第五十四節淫補靈胎
原來牝珠司徒平與紫玲姊妹返回峨嵋凝碧崖太元洞內,女殃神鄧八姑也大難已滿,法體復原,夥同玉清大師到來。一則玉清大師奉師命相助佈置峨嵋開府盛典。再則二仙前師也是旁門,遭逢天劫時,八姑隨侍在側得過一番閱歷,又有那粒雪魂珠,能御魔火,可相助寶相夫人期前超劫。
商量好一切防衛佈置,勸誡紫玲不可神遊進入風雷洞,因三仙奉敕閉關,已用先天遁法封閉,免使在功候緊急之際寶相夫人分神,更引鬼入室。那弭塵幡、白眉針一類異派寶物,只可抵禦外敵,對天魔千萬不可使用,以免至寶毀傷,甚至反噬。
到中秋期近,四人展動弭塵幡,一幢彩雲破空升起,當日便飛到東海寶相夫人被藏的所在,釣鰲磯上也飛起一道金光,是在洞外守候的玄真子的大弟子諸葛警我,接迎上來。這釣鰲磯高出海面數百丈,與寶相夫人那洞相距只有數十里。
眾人計議停妥,便由牝珠司徒平、寒萼隨著諸葛警我在釣鰲磯上了望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