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聽波濤之聲如同山崩海嘯,石破天驚,起自湖底。接著湖底一道白氣,早如白虹貫日一般升起,衝擊那緊緊裹定元珠的九口天龍伏魔劍,默運玄功去收那元珠。誰知飛劍光網之內,還有陰魔的先天法身,密得沒有一絲縫隙,一任它用盡精神氣力,那粒栲栳大的光華,在金光包圍之中,左衝右突,休想逃出。妖鯀這才著急起來,把心一橫,震天價怪吼一聲,整個身軀忽然裂散,從軀殼內飛起它數千年苦功修煉的元神,雖然小才數尺,竟與原形一般無二,周身發出萬道紅光,張牙舞爪,直朝飛劍光網猛撲,作孤注一擲。
英瓊匿伏一旁,就是等它元神離體,一道紫色長虹已經從天而下。以英瓊的修為,還未足以駕馭紫郢劍誅殺數千年道行的妖鯀。陰魔發動先天真氣,助長劍中元靈,發揮出紫郢劍的高度威力,衝入光網之中,似金龍掉首,攪散紅光。妖鯀震天價怪吼一聲,整個元神忽然裂散,那顆怪頭雖被丙靈梭釘住,二目仍露兇光。霞兒知難將它形神消滅,便收入法寶囊內,再飛身上前,要把那粒元珠收去。
陰魔也不現身,已在紅光閃爍中,用那早前從鼎中得來的彩珠,把妖鯀的元珠換了。霞兒得陰魔留在彩珠中的資訊,才知這小色鬼把禹鼎操控了,恨得牙癢癢的暗暗咀咒這小色鬼蠱惑,無奈此身已付奸郎,不得不順從小鬼心意,掩飾妖鯀元珠被劫之事,道是給天龍伏魔劍絞碎了,依從著所留的精要收取禹鼎。那最長大的狼首象鼻妖物,是禹鼎的紐,靈符關鍵在那紐上。
若蘭覺著懷中禹鼎奇冷,其寒徹骨,直冷得渾身抖戰,兩手幾乎把握不住,忙運玄功,從丹田吸起一股陽和之氣,充沛全身。剛得抵住一些,忽然鼎上生火,其熱炙膚,眼看兩手、前胸就要燒焦,又不敢鬆手。想起餐霞大師柬上之言,把心一寧,連生死置之度外,一任它無窮變化,一會熱退,又忽寒生。身體並未受傷,愈發覺出那是幻象。
又待不多一會,忽見光幢外面,大小妖物紛紛亂閃亂竄,離而複合,一道匹練般的金光直射進來,正是霞兒。霞兒接過若蘭手中的禹鼎,將手持的一粒五色變幻、光華射目的珠子,塞入鼎蓋上螭的口內,將鼎紐鎮住,然後揭起鼎蓋一看,看出鼎心內鑄就的龍文古篆靈符,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鼎便是那些妖物的原體和附生之所,無怪乎它們要追圍不退。
那鼎紐上盤著一條怪物,也是狼首象鼻,似龍非龍,獰惡非凡,與光層外面那條為首怪物的形象一般無二。鼎的全身,其質非金非玉,色如紫霞,光華閃閃。
鼎上鑄著許多魑魅魍魎,魚龍蛇鬼,山精水怪之類。外面那些妖物,俱與鼎上所鑄形象一絲不差。
霞兒首先收了靈符光芒,與若蘭一同現身出來,再口誦真言,照著禹鼎內所見古篆叄悟出來的妙用,朝著那為首的妖物大喝一聲。那狼首象鼻的妖物,飛近鼎紐,忽然身體驟小,轉眼細才數寸,直往鼎上飛去,頃刻與身相合,立時鼎上便有一道光華升起。首妖歸鼎,其餘妖物也都隨後紛紛飛到,俱都由大變小,飛至鼎上不見。由鼎上千光萬彩壓著那水緩緩降落。陰魔也放心回看寒萼。
寒萼與牝珠司徒平已被神駝乙休帶離紫玲谷,處身那有百十里路遠的黃山始信峰腰。看乙休將口一張,吹出一口罡氣,射向前面雲層之中,那雲便如波浪衝破一般,滾滾翻騰,疾若奔馬,往兩旁分散開去。轉眼之間,便現出一條丈許寬,比箭還直的筆直雲,碧森森的青芒有二三丈粗細。這縮天透影之法,把紫玲谷景物攝在目前。形如花子的凌渾,坐在當地,正與藏靈子鬥法,金花紅霞滿天飛舞。
紫玲身上圍著一圈青熒熒光華,手持弭塵幡,站在凌渾身後。
藏靈子見離合神光被金花紫氣逼住,十分情急,手揚處,便有一團紅火朝花子打去。那花子也是將手一揚,便有一團金光飛起敵住,一經交觸,紅火金光俱皆立時粉碎,灑了一天金星紅雨,紛紛下落。
忽見紫玲展動弭塵幡,化成一幢彩雲,在花子身後蔭護。藏靈子與凌渾身坐當地未動,兩方元神則同時離竅飛起,俱與本人形狀一般無二,只是要小得多,各持一柄晶光四射的小劍,一個劍尖上射出一道紅光,一個劍尖上射出一朵金霞,竟在空中上下搏鬥起來。真是霞光瀲灩,燭耀雲衢,彩氣繽紛,目迷五色。鬥有個把時辰,忽見極南方遙天深處,似有一個暗紅影子移動。疾如電飛,到了戰場,直往凌渾身坐處頭上飛去。變生不測,面前雲忽見收合,依舊滿眼雲煙,遮住視線。
陰魔早在暗紅影子出現時,已知是紅髮老祖前來向凌渾報毀徒之仇。本來陰魔自迷Jian了白髮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