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血氣未定,要代他作主擇偶,但又一時未有準備為誰個女家求婚,語意顯得有些吞吐,只令蕭逸暗中留了點心。
這日畹秋生日,歐陽霜詐病不去。歐陽鴻身為近親,也不是外人,更不是奴僕,竟也不光臨,只蕭逸單獨一人赴宴。畹秋裝作多吃了幾杯酒,與蕭元妻魏氏相約偕出,親身往探證姦情。蕭逸見壽星缺席,也興致索然,悶悶早走。行近林外,湊巧畹秋目睹姦情回來,於林中會合,與魏氏私語。蕭逸微聞畹秋對魏氏道:“當初回來,你就該對村主實說不是親骨肉呢?若是早就知道,也不致鬧到這地步。不過這事只有你知我知,我連丈夫前都沒說過一字。你夫妻如在人前洩漏,她固不能饒你,我也定和你拼命呢。”
蕭逸在樹後聞言,方悟畹秋屢次為內弟勸婚之由,大為駭異。當時怒氣填胸,幾乎急暈倒地。還算是為人深沉,心思細密,強忍悲憤,徑直回去,並未發作。
歐陽霜多年來都未正妻位,心已怨懟,經蕭逸盤問,還自持嬌有過人的專長,非他所能替代,反鬧意氣。蕭逸鑑貌辨色,已證實一半,心裡氣得直抖。只是未拿著真贓前,表面依舊強忍。
第二日,畹秋要蕭逸寫兩副過年的門對,同入書房。歐陽鴻剛在把玩歐陽霜的舊鞋,忙塞入箱子,未夠時間藏好。蕭逸以此舊書箱,從未見過,心知有異,把鎖扭開。首先入目的,便是歐陽霜昔年自繡,自詡手法精工,認為佳絕,自己也時常把玩,後來穿著回鄉,不曾再見的那雙舊鞋。歐陽鴻也知事發,詐稱腹痛內急,連忙出走,向鬼老彙報。
蕭逸取出那雙舊鞋向歐陽霜問罪,歐陽霜也只能死撐,套上蕭元妻子魏氏頭上,說已命她丟去。魏氏一家為同堂至親,繼承村主之位,排名僅次於蕭逸二子,豈是傭僕之流,為她丟廢物的嗎?而且舊鞋雖舊,卻是心血精品,豈是舊之即棄之物?
圖窮匕現,蕭逸身手竟然制裁不了一個家僕,拖到蕭珍放學抱著小弟妹回來。
歐陽霜知丈夫顧恤兒女,索性把兩個兒女一摟,猩猩作態。歐陽鴻這時才走了進來。歐陽霜知蕭逸欲施辣手,更不知歐陽鴻深淺,卻以姦夫性命為重,將乃夫從身後將他左臂筋骨一錯,放歐陽鴻飛身往外縱去。
床上兩小兄妹嚇得倒在乃母身上,抱頭大哭不止。歐陽霜還存萬一希望,知小孩容易混蒙。兩小兄妹兩歲不到,尚未斷奶。歐陽霜兩手一邊一個,摟著那玉雪般的兩小兒女,解開衣服,露出雪也似白的蝤蠐玉胸和粉滴酥搓的雙|乳。著兩小兄妹小粉拳抓著柔溫香膩的半邊奶房,將那粒暈紅淺紫的|乳頭,塞向小口裡含著,一則稍解慾火,更欲挑逗蕭逸的男性慾念以沖淡怒火。
蕭逸知歐陽霜絕頂聰明,精於做作,倒不如眼不見為乾淨,轉身出追姦夫,卻萬料不到歐陽鴻只學了年多的武功,就能從那條只有數名高手能攀越的險徑逃了出去。蕭逸尋獲姦夫不得,回來時卻見女僕雷二孃被打倒在地,兩小兒將手臂緊緊抱定不放,口裡亂哭亂喊,力竭聲嘶,嘴皮都發了烏色。外屋一陣風過,聽見蕭珍哭喊著媽之聲,隱隱傳來。跟聲前往竹林,尋到蕭珍倒撲雪裡。
原來蕭珍哭得久,竟睡著了。醒來不見了歐陽霜,忙跑到竹園裡一看,對面一陣大風夾著一堆大雪打來,一個冷戰,倒在地上。耳邊好像聽見有一個女人口音說道:“痴兒,你母親在此尋死,被仙人救走了,過幾年定要回來的。你爹就來救你,且委屈你受一會凍,應這一難吧。”
蕭逸始終仍未把仙人救走之言信以為真,只是萬般無奈而已。畹秋本想餌患於無形,無奈把表弟大大埋怨了一番,卻被目為幸災樂禍。並沒想到蕭珍日裡聽歐陽霜再三蠱惑,說蕭元夫婦及黃畹秋均非好人,從此不要去理他們。畹秋不曾在意,終於吃了大虧。
三小兄妹俱都想娘,想至呆呆竟日,連湯水也不沾,致心身交敝,無藥可醫,蕭逸不由長嘆一聲,昏暈過去。卻在回醒時,竟見病倒床上的三個小孩,已病徵盡去,好得出奇的快。聽蕭珍說道,是忽然有一道電光,從窗外飛進來,屋裡就現出一個穿得極破,從未見過的婆婆,說的是前個黑夜將媽救走的那女人的口音。
那婆婆隨嘴對嘴,朝三個小孩每人嘴裡吐了兩口香氣。蕭珍覺得有一股熱氣,從喉嚨裡直燙到小肚子底下,立時身上就輕了,頭也不暈了。弟弟妹妹也不啞了。
蕭逸摸了子女脈象,果然復原,也就無話可說。
光陰易逝,不覺過了好幾年。到了那年出事的一天,三個愛兒愛女從學舍迴轉,淚眼汪汪齊聲哭進門來,要見給仙人救去的媽媽。蕭逸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