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破口大罵道:“賊尼!有本領只管施展出來,哪個和你講什情面?”
玉清大師便用金光將血光裹了個風雨不透。鐵姝方識敵人真個厲害。如若失去血焰叉,何顏回見師父?情急之相溢盈於色。忽聽玉清大師笑道:“鐵姝道友無須惶急,我決不傷害令師所煉之寶。你如不再用它,各自收回好了。”
將手一抬,金光便已舒開,長虹一般停在空中,只將血光擋住,不再圍困。
鐵姝反被鬧了個急惱不得,突又大怒,收回飛叉,回手挽過腦後秀髮,銜在口內,咬斷數十根,櫻口一張,化成一叢火箭噴出。
玉清大師早料她暗中還有施為,故意用金光將那數十枝火箭敵住。果然金光剛將火箭圍住,忽然天旋地轉,陰風起處,面前光景頓晦,無數夜叉惡鬼帶起百丈黑塵潮湧而來。那弭空黑霧竟似有質之物,彷佛山嶽崩裂,凌空散墜,來勢更是神速非常,如響斯應,不似林瑞所排魔陣,要有好些施為做作。玉清大師身上倏地湧起一幢金霞,將身圍住。那妖煙邪霧為金霞所阻,不能近身,也是越聚越多。霧影中鬼物更是大肆咆哮,怒吼不止。金霞映處,看去聲勢也頗驚人,只奈何玉清大師不得。
隔不一會,金光將火箭消滅,立即掣回伸長,化成一圈,圍在諸鬼物外面。
玉清大師敵人毫不退讓,方大喝道:“鐵姝道友,我因看在令師面上,不願傷你。急速收法,回山便罷;再不見機,只好發動離合神光,即使道友能免佛火之厄,你這些修煉多年的妖魂惡鬼又要化為烏有了。”
鐵姝因師父曾說過,現時煉就離合神光的共只不過五人。神尼優曇雖是五人之一,但是佛光奧妙,非真正功候精純,返照空明,將證佛家上乘功果的,無此功力。敵人出身異派,拜神尼為師只有數十年,起初還是記名弟子,近年因她勤於修為,才許改去道裝,允入佛門。離合神光何等神妙,豈是短期中所能煉成?
越疑敵人知道離合神光是魔教中剋星,故以大言恫嚇。因所發煙霧俱是地肺中黑眚之氣煉成,可虛可實,輕重由心。只要敵人一經入網,便追隨不捨,無論逃向何方,也萬難突圍而出,鐵姝那肯停戰收手,反而口中喝罵,加緊施為。上下四外的妖煙魔霧直凝成了實質,排山倒海般齊向那幢金霞擠壓上去。
玉清大師立覺金霞之外重如山嶽,寸步難移。暗忖:“魔女果然厲害,如非功行俱各精進,直難抵敵。劉、趙二人儘管遁向圈外,這黑眚之氣越延越廣,越積越厚,展布極速,稍一疏忽,不為所傷,也必被魔鬼發覺。”
念頭一轉,大喝:“鐵姝道友,我實逼處此,你須留意,免為佛火所傷,我要施為了。”
說罷,雙手合攏一搓,往外一揚,那護身金霞立如狂濤崩潰,晃眼展布開千百丈,上面發出無量金色烈焰,往所有煙霧鬼物兜去。佛光聖火端的妙用無窮,光焰到處,妖煙魔霧宛如輕雪之落洪爐,無聲無臭,一照全消。前排鬼物首先慘嘯,一連消滅了好幾個。
鐵姝不比林瑞,所煉鬼物俱與心靈相通,一有傷亡,立即感應。到此方知離合神光果然厲害,不由又驚又怕。匆迫間不暇思索,一面收轉殘餘鬼物,一面慌不迭行法遁走。那些鬼物俱被飛劍圍住,因魔女行法強收,紛紛拼受一劍之苦,化為殘煙斷縷,由金光圍繞中穿隙遁去。
這時煙霧全消,光霧俱收,只地下多了六個惡鬼骷髏,有的面上已經長肉,形比先誅九魔還要獰惡詭異。玉清大師本來未下絕情,見魔女來得猖狂,去得狼狽,便止住神光,用千里傳音喝道:“道友只管慢走,我如有心為難,你已為佛火所傷,那些妖魂惡鬼已全化為灰煙了。”
語聲才住,便聽遙空中魔女罵道:“賊尼!今日之仇,生死難解,不出三日,自會來尋你算帳。如不將你生魂攝來受那無量苦楚,誓不甘休!”
聲音淒厲,微帶哭音,甚是刺耳。玉清大師知她憤怒已極,恐日後往成都辟邪村擾害,忙介面道:“你不必悲苦,見教甚易。我現在往大熊嶺,五日之內在彼相候便了。”
說罷,又聽答了一個“好”字,聲如梟鳴,搖曳碧空,聽去更遠。二次應聲相答時,少說也有八九百里遠近。赤身教下,像鐵姝這樣能手,已能附聲飛行,聲音入耳,人便立至,如何不快?不過這類飛行最耗真氣,不到萬分危急,或是急於尋仇,不輕使用。玉清大師隨將鬼物劫灰照前行法開石埋藏,二次起身,飛到大熊嶺前落下。
臥雲村中,五行陣法已經劉泉分手時遙為收去,允中候不多時,魏青等三人便已飛降。歐陽霜此來本為收採些七禽毒果,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