頰有一道橫過鼻際的疤痕,正是靖雨仇尋找許久的阮公渡。
當日阮公渡費盡心機安排的兩個伏手有一個實現了,因此奸猾似鬼的他也有些飄飄然,以至被靖雨仇偷襲個正著,否則以當時靖雨仇的功力,如何奈何得了他,至多不過是瘙癢罷了。
阮公渡一臉陰沉,“浪琴也來了,如若是探知我不在的話,她們兩個必然動手,現在好在還未撕破臉!”
石公山搖頭,“雖未撕破臉,但亦差不多了,今後是不要指望她們的後援了,失去後援,為今之計,只有撤退,否則等到李特攻來,那就哪裡都不要去了!”
阮公渡望一眼遠處湖面的對方水寨,“不管對面是誰想出來的計策,此人對我魔門和天下形勢瞭解極為透徹,日後必是心腹大患!”
石公山苦笑道:“那又如何,關鍵時候她們天缺閣突然放手,致使功敗垂成,現今的衝突不說,想必當初結盟時他們就已經安了這份心,想借我們的手壯大她們的實力,而後就像吸血水蛭般吸收足夠的利益後收身而退,再將我們一腳踢開!
不過我們天演門也非是那麼好對付的,我敢說她們在我們水源軍身上休能討得半點便宜!”
阮公渡沒有回話,目光陰沉,不知在想些什麼。
陰風四起,本來平靜的湖面開始波浪翻滾,掩蓋了諸多的動靜。
靖雨仇的頭自大船邊的水面下冒出來,極其輕微的喘了口氣,並不是因為閉氣時間太長,而是面對這兩個大凶人,連眨眼和呼吸都不敢。李科二哥說得沒錯,阮公渡這老傢伙果然和水源軍有聯絡,而且不是單純的聯絡,他居然是石公山的師弟,可以說就是水源軍的另一個首領。雖然靖雨仇和他有切骨之恨,但這種情形下根本談不上報仇,若是不小心被發現,在這兩人聯手下,連命也保不住,更不要說報仇了。不過此趟可是大有收穫,看來先前不聽大哥李特的勸阻極力想來這裡一探的做法還是值得的,不僅知道了大仇人阮公渡的下落,而且得來了許多不為人知的隱秘,對於自己和流民大營來說,都有極大的好處。
靖雨仇吐口氣,不敢掉以輕心,先天真氣流轉,生生不息的代替呼吸,預備再次潛入水中。
冰冷的感覺依舊,這洱海的水也的確是太寒冷了,要不是靖雨仇有真氣護身,在水中泡上如此長的時間怕不要凍成冰坨。
暗流忽地湧動,自上而下的龐大壓力讓水流四散滾開。靖雨仇根本來不及思考發生了什麼,但他直覺感到了危險的降臨,提氣收腰,在水中翻了個筋斗,恰好躲過了一次襲擊,正自慶幸,背心忽地感到微微刺痛,不知名的東西眼看要破體兒入,靖雨仇臨危不亂,藉著身子在水中翻滾之際回身出刀,在冰澈的湖水中沒有半點聲息,只能感到水流的震動,剛才的東西已經被虹刀斷成兩截。
沒等他再次遠遠滑出,靖雨仇忽然感覺周圍的水流發生異動,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他知道一定是已經驚動了敵人,心念一轉,真氣執行,他弓背從水中躍出,足尖在船舷邊一點,帶著大蓬的湖水落在甲板上。
阮公渡手中捏著個針狀物,臉上帶著陰笑,但看起來和哭也差不了好多;石公山則面目平板看不出任何表情,但卻和阮公渡一左一右卡住他可以突圍的方位,兩道森寒的氣機籠罩著他。
毫無疑問,這是極為兇險的景象,即便是隻有一個人,靖雨仇都很難有命得脫,何況面前是兩個同他有深仇大恨的大凶人。
靖雨仇絲毫未露出慌張之色,反而面露微笑,狀甚客氣道:“兩位別來無恙啊!”
阮公渡仰天大笑,笑聲中卻透出的不是歡愉,而是給人以陰惻惻的感覺,使人知道他這表示非是歡愉而是憤怒,笑聲止歇,阮公渡雙目狠狠的盯著靖雨仇,口氣卻極為清淡,但其中透出的意味卻再明顯不過,“真正是有緣啊!想不到老天還給了你與我這七千水軍男兒同樂的機會,你真是幸運哩!”
靖雨仇立刻把握住了他話中的含義,非道不得已的時候,這兩人是不會把他殺掉的,一定是想把他擒下橫加折磨,這才能讓他們滿意,而他們的方法居然是讓七千個大男人來操他,想一想就讓人毛髮直豎。他迅速做出決定,語氣謙卑道:“兩位且慢,小子有流民大營的重要情報!”
阮公渡和石公山兩人齊齊一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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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雨仇等的就是這些許的空隙和機會,手一揚,一件物事自手中飛出,爆響傳出,濃黃的煙霧立刻籠罩四方,整個甲板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境地。
兩人均個狂怒,暗想就算只得到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