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繼續前行,看到的富足安樂景象也愈發讓靖雨仇驚奇,他側頭問向嶽紅塵,「這裡是誰的地盤,怎麼是這個樣子?」嶽紅塵顯然也很驚訝,搖頭道:「我從沒有離開過景川城這麼遠,沒想到流離失所是這個樣子的!」她頓一頓道:「這裡應該是江華城的地界,是屬於流離失所的一部分。所謂流離失所,是由江華城主蘇潘創立的一個勢力,至於為什麼會取這麼個奇怪的名字,那就不知道了!」
徐蔚瑤的話音突然傳來,「以窮苦百姓為本,以使百姓富足為任,是為流離失所!」
兩人聽得一頭霧水,嶽紅塵不解道:「蔚瑤妹子,你說的什麼為本,什麼為任……不知是什麼意思?」
徐蔚瑤輕輕一笑,「嶽姐姐太客氣了,叫我蔚瑤就可以了!簡單點說,流離失所可以說是一支義軍,勢力範圍以江華城為中心,其中的成員嘛,多是以窮苦百姓為主,讓百姓過上富足的生活,就是流離失所的目標。的確是很宏偉呢,附近的大批百姓都來投靠這裡,我看天下的七支最強的義軍裡屬流離失所最有前途和發展!」
聽著她款款誇獎流離失所,靖雨仇忽地對這個叫流離失所的義軍心生反感,江華城蘇潘的流離失所是天下的七大義軍之一,這點他是早就知道的,既然能成為七大義軍之一,不論從實力還是勢力方面而言絕對是不簡單的,從徐蔚瑤的話裡不難聽出流離失所的策略,以窮苦百姓為力量、為依託,擴大自己的實力。在這天下紛亂的年代,人數最多的就是居無定所的百姓,同時最強大的力量也是他們,流離失所的做法無疑是極為正確的,但說不出是為什麼,靖雨仇忽然對這個從未見過面的蘇潘產生了某種懷疑。轉頭瞧見嶽紅塵也是一臉的不贊同,令他心生知己之感。
嶽紅塵想了一會兒道:「聽起來很不錯,但不知道是不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利用善良百姓做些勾當!」
可能是覺得在這個問題上爭論毫無意義吧,徐蔚瑤不出聲了,專心駕車,周圍重又陷入片寂靜中,只餘下馬蹄清脆的「答答」聲。
靖雨仇此時愈發覺得這個叫徐蔚瑤的少女不是普通人,首先他肯定她與魔門應該是有些牽連,而且她對流離失所、以及天下各個義軍的分佈情況非常清楚,根據他的推斷,她應該和流離失所有著某種程度的關係,不然不會平白無故的說出這些話,同時他也知道自己為何對她讚美流離失所有所反感了,天下所有義軍的共同目標莫過於推翻現今的大武王朝,他們彼此間卻並不是合作的關係,相反的反而是殲之而後快,從流民大營與水源軍間的戰爭就可知曉,每消滅或吸收一支義軍,自己的力量就壯大幾分,爭霸天下的敵對阻礙就少了幾分,在流民大營一段時間後,兼之其中的首領是自己的結拜兄弟,靖雨仇已經認同了自己是屬於流民大營的,對這種能夠阻礙流民大營爭霸天下的勢力自然有種潛意識裡的敵對。靖雨仇從來就不是善男信女,通曉利害關係後,他心念電轉,立刻開始籌劃如何為流民大營削弱這個潛在敵人的實力。
不用說,徐蔚瑤是問題的關鍵,這個少女身上應該有很多的秘密,這就需要他施展手段來竊取了。
馬車繼續行駛過曠野,開始接近座城鎮,離得愈近,愈能感覺得到這座城鎮的與眾不同。
高大的城牆堅實厚重,離得老遠都能感覺到那份巍峨,正是易守難攻的型別。
雖然看不到城鎮裡如何繁華,但從城門外眾多的攤位可以想象出裡面必定是更為熱鬧。
流離失所果然是勁敵啊!光看這種架勢,就知道江華城不同於一般的城鎮,在這兵荒馬亂的年代,能營造出這種平和的效果簡直是近乎於奇蹟,對付這樣的敵人一定也要用非常的方法才行。馬車再離城門不遠處緩緩停下。
徐蔚瑤揭開布廉,「哦!嶽姐姐,到江華城了,可以下來了!」她眼尾都不掃靖雨仇一下,彷彿對他有某種恐懼。靖雨仇有了種模糊的認知,不過現在還不是揭曉的時候,他還要試一試自己的推測是否正確。乘著下車的時機,足下用勁,搶前突然出現在徐蔚瑤面前。沒等這少女反應過來,靖雨仇已經快速的在她香頰上印下一吻。
這一招同時出乎兩人意料。徐蔚瑤輕叫一聲,意外的竟沒有發怒,本來顯得有些黝黑的臉泛起了紅霞,竟是顯出幾分俏麗來。看得出,她是害羞至極,從她紅透的耳根和急跳上車揮鞭催馬迅速遠去的動作上就可以看得出來。靖雨仇則是喜憂參半,他先前所猜測的兩項中有一項是如他所料,另一項卻是完全落了空。他輕嘆一聲,正要招呼嶽紅塵行動,卻發現佳人正怒瞪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