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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電話居然又後退了!這次我看得真切分明。好象我的手同那部電話安裝了同極的磁石,只要靠近,它就會朝後倒退。

怎麼回事?!不死心,我又一次朝它抓去。

這次它不但倒退,還靈巧地轉了個彎,因為差幾厘米遠的地方,就是梳妝檯的邊緣了。

我懵了,呆呆看著它,而它表面那排半月狀的提示燈,似乎一張大大咧開的嘴巴,正對著我發出譏諷的笑。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也來了。”風送來那人淡淡的聲音,以及一絲似有若無的煙味。

很熟悉的煙味。

我迅速拉回了神智,急回頭,一眼看到了本該在門外等我的阿森,嘴裡叼著支菸,斜斜倚門而立。他漆黑的眸在煙霧中微眯著,對著那靠窗靜坐的男子方向。

“阿森……”本能的,我朝他走去,卻見他一抬手,一串閃著銀光的東西,不偏不倚朝我飛來。

伸手接住,攤開掌心,一串鑰匙靜靜躺在我的手心。我抬起頭,有些疑惑地向他看了看。

“去我家坐會兒,現在。”他直起身走到我身邊,搭住我的肩膀,只是一個轉身間,已把我帶出了房門外。

我幾乎是身不由己。

有些愣愣地看著他,他已經回過頭,朝坐在窗臺上的男子那裡走去。那男子氣定神閒地看著他,側著頭,嘴裡叼著樣東西,陽光下,閃爍出金色的光澤。

“快去。”阿森忽然又轉回頭,看了我一眼。那目光暖暖的,似乎隱著某種沒有說出口的東西,他對我笑了笑:“我和他得單獨聊會兒。”

我朝後退了一步。在準備離開的瞬間,我看到窗臺上那精靈般美麗的男子,抬起頭朝我意味深長地一笑。

腦中忽然一個激靈。

這次看清楚了,他口中所叼的東西,形狀是隻展翅的雄鷹,那是古埃及人所慣以佩帶的護身符……

“博物館再次失竊,這次被盜的是奧拉西斯時期一枚純金護身符。”我想起臨出看守所之前,那位女警官展琳,她是同我這麼說的……

阿森的家格局同我家一樣,一廳一室一廚一衛,但是裝修比起我家,可謂是一個天一個地。我頭暈目眩地在他光線充足,貼滿落地鏡的浴室裡轉了一圈,出來的時候,險些找不到門。

房間的色調冷冷的,黑與白的搭配,之間綴著一種烈烈的紅,紅的枕頭,紅的沙發靠墊,紅而柔軟的地毯……乾淨整潔,整潔得纖塵不染,整潔得幾乎沒有一絲人住的氣息。一個懶散隨便的單身男人居然有著這樣一絲不苟的窩,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茶几上的玻璃罐裡盛著滿滿嫩黃色爆米花和五顏六色的怪味豆,想來不是阿森的癖好,必然是給他某個女朋友所準備的。肚子裡一陣鼓譟,想起從早上到現在都沒碰過吃的,於是窩進沙發,隨手從裡頭抓了一把塞進嘴裡。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玻璃厚度的關係,阿森的房間很安靜,聽不到樓下行人或者腳踏車經過時的聲音,也聽不到每棟樓裡時刻都會發生、卻普遍得不再會讓人注意的嘈雜。

整個房間像個小小的隔音室。

僅有的一點聲音來自那間明亮的衛生間,有些滲水的抽水馬桶輕輕淌著水,一滴,一滴……

忽然覺得有些寂寞,寂寞到有點點惶然。

“呵呵……”

隱約聽到有誰在笑,細細的,淡淡的,似乎來自客廳,又似乎,近在耳畔……

我下意識咀嚼著口中的怪味豆,很用力,用力到耳根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笑聲不見了,我輕輕舒了口氣,原來是聽錯了。

再次抓起一把米花,一古腦塞進自己的嘴裡。濃郁的清香,伴著耳根吱吱咯咯的聲音,讓房間顯得不再那麼死寂。

死寂?是的,死寂。我想不出為什麼,那樣陽光燦爛的一個男孩,他的房間為什麼讓我感到死寂。

“呵呵……”

又是一陣笑聲,比剛才甚至還清晰了幾分,在我剛把一口米花嚥進肚裡的時候。

我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幾步走到房間中央。這個角度能讓我一覽無餘地看遍房間每個角落,包括門外的客廳。

“呵呵……”

笑聲再次響起,來自頭頂。我沒有抬頭,眼睛直直注視著邊上那張寬大的床,頭皮冰涼。

白底黑格紋理的床褥,綴著豔紅似火的枕頭,枕頭上並排靠著兩個少女,漆黑的發,暗紅的衣。她倆在對我笑,只是笑聲,傳自我的頭頂。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