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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坐到我的身邊。從茶几上的煙盒裡抽出一支菸點燃,卻並不抽,只是看著那些淡藍色的煙霧妖妖嬈嬈隨著空氣的壓力,在他指間緩緩纏繞,遊移。

我眼神顫了顫。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就是這隻手,裡頭應該藏著一把劍,一把通體漆黑,會吸食人血的劍。雖然此時看上去它很普通的手沒有任何兩樣,並且再一次用著我熟悉的阿森的姿勢,優雅地捻著煙。

“明天我去醫院查一查,也許沒我想的那麼誇張,”嘴角擠出一絲笑,我抓起酒瓶,又朝嘴裡灌了幾口。黃酒澀苦的味道並不讓人著迷,但它入胃便暖的感覺,卻叫我有些留連:“可能只是顆發育過頭的青春豆……我想是的……也許……”咬住瓶口,我忍不住又朝嘴裡灌了一口。

“去醫院?沒有病,為什麼要去醫院。”

“為了能讓自己安心。”

“因為你胸口上長出來的那個東西?”

“是的。”

“有些東西不一定能從醫學的角度去看待,比如你妹妹在醫院時突然發生的大出血。”

“你想說什麼。”抱著酒瓶,我縮在沙發角斜睨著他。胸口長瘤的部位還在隱隱脹痛,只是心裡似乎不再像原先那樣感到強烈的緊張和害怕。有些人的語氣和態度是可以影響到旁人的,比如俄塞利斯,他讓現在的我漸漸因著他的表情和動作而變得和他一樣平靜和淡然。

不過頭卻有點暈,怕是有些喝多了。

“我想說……你健康得很,那個東西對你身體不會有太大的影響,我保證。”

“謝謝你的保證,”把酒瓶放到茶几上,我把浴巾重新包了包攏:“不過我還是去醫院查一下的好,免得以後睡不著覺。”

他輕輕挑了挑眉,將燃了一半的煙在菸灰缸裡掐滅:“隨便你。”

“天快亮了,我去睡會兒。”不再理他,我光著腳丫下地,準備回自己的房間。

“優,”走到房門口時,他忽然叫住我。

“什麼事?”

“還想阿森嗎,”似乎有些遲疑,俄塞利斯看著我的眼睛,有些斟酌著道:“你現在,想不想他。”

我愣了愣,這個時候忽然問起這個問題,不免讓人感到突兀。

想了想,我點點頭:“想。”

他眼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因著我回答的這個字。然後他移開目光,將視線重新投向電視螢幕:“希望他回來嗎。”

“是不是終於肯說出他的下落了?”折了回來,我重新在沙發上坐下:“真難得,這世界上除了你和他爸爸,我想也沒第三個人知道了。”不是我說得誇張,實在是那麼多日子以來,能夠用的方法我都用了,再深入下去,除非我是FBI:“那麼,他到底在哪裡,還有,為什麼他會突然離開。”

“你希望他回來嗎。”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俄塞利斯只是把剛才那句話重複了一遍,然後低下頭,靜靜看著自己的手。

不知道為什麼,他潛藏在那樣平靜表情下的某些東西,讓我覺得隱隱有些不安。

“你希望他回來嗎。”見我沒有回答,他再次把那句話重複了一遍。

我幾乎是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因著他那有些異樣和陌生的眼神:“是……是的。”

“知道了,”微微笑了笑,他垂下眼簾,在我肩膀拍了拍:“去睡吧。”

可我卻突然不想睡了,他的表情叫我有些忐忑:“睡不著了。”

“睡不著?”

“是的睡不著,我想我在那個鬼地方昏睡了很長時間。”

“差不多一天。”

“所以不想睡了。”

“呵呵……”他笑了,隨手關掉電視,仰起頭靠著沙發背閉上眼睛:“好的,隨便你。”

‘隨便你’,又是這三個字,聽著就讓人覺得有些洩氣。不知道的以為他是順從我,事實上,只不過在敷衍我。

接著是一陣沉默。除了牆上掛鐘滴滴答答走動著,以及窗外下了兩個多小時還沒停住的雨,屋子裡靜得沒有一點聲音。

我抱著膝蓋,看著俄塞利斯一動不動這麼靠在沙發上,似乎已經睡著了的樣子。身子有些無聊地輕輕晃動,後悔了,早知道這樣不如干脆去睡覺了,剛才看他神神道道的樣子,還以為他打算說些什麼呢。

打了個哈欠,看看鐘,四點過了。

眼皮變得有點沉。我把沙發上的罩布朝身上裹了裹,鑽在角里,閉上了眼睛。

“困了?”

出乎意料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