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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就像現在這種樣子。”

“為什麼不去牽。”下意識地,我把手從他掌心裡輕輕掙開。

“因為她沒有手。”手再次被他握住,緊緊的,在我試圖將自己的手掩到背後去的時候。

那天,我和他手牽著手,在這座繁華的城市最繁華的街道走了一整夜。

那天,我明白了一件事。

俄塞利斯有個很在乎的女孩,一個能令他想她,想得會輕輕微笑的女孩。

那女孩希望俄塞利斯能夠牽著她的手,就彷彿他現在,牽著我手奔跑著的樣子。

可是那女孩沒有手。

我想把手從他那溫暖乾燥的手心裡抽出,因為我不是那個女孩,因為我不想讓那種溫暖塌實的感覺,成為我日漸滋長的依賴。

可是卻辦不到。

他的手握得太緊,緊得讓我的手我的心……隱隱發痛,痛到當我驚覺時,竟然已經無法去呼吸……

第十一章 腫瘤

快到家的時候天飄起了雨。先是淅淅瀝瀝的,冰冷細碎,撒在人臉上一陣陣的麻癢。然後突然毫無預警地,倒豆子般從頭頂濃密的雲層裡劈頭蓋臉砸了下來。

出了鬧市后街上基本就看不見幾個人影了,小區外的街道更是連輛車都找不著,傾斜密集的雨被慘白的路燈扯出一道銀亮透明的幕,罩著我和俄塞利斯兩道匆匆的身影,逃難般朝著近在眼前一團漆黑的樓道里衝。

一身透溼開啟房門的時候,客廳裡的電話拉長了調,在那裡一個勁地瘋響。

俄塞利斯看了我一眼,擰乾了手裡的外套,自顧自走進衛生間。他似乎從沒有接一下電話的覺悟的,就算電話近在手邊,也不會動一動指頭。而我也不太想去接聽,這會兒少說也快凌晨一兩點了,認識的人中沒誰有那閒心在這種時候打電話給我,更何況經歷了不知道是昨晚,還是更久之前那次凌晨訪客事件後,我哪裡還有胃口去接聽這種時候打來的電話。原諒我弄不清楚時間,因為遇到白衣人昏迷之後那段時間,我不知道具體過了多久,也忘了去問俄塞利斯,因為心裡的疑惑,實在太多太多。

可鈴聲依舊堅持不懈地響著,在這樣風雨大作的夜晚,聽上去刺耳而心煩。似乎對方知道電話邊有人,也知道電話邊的人在猶豫著,到底要不要接。

輕輕嘆了口氣,我脫掉外套抓在手裡抹了抹臉上的雨水,幾步走到桌子邊,把電話拎起:“喂?”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讓我原本忐忑的心臟不由自主揪了揪。幸好不久之後的一聲嘆息,讓我鬆了口氣:“林醫生?”

“優,最近還好吧。”每次都是這種方式的開場白,用著每次都相同的安靜口吻,讓人不由自主感到平靜和安定。林翔,確實很適合當一名醫生的。

“還好,但是為什麼最近你都不打來電話了,而且小芊她……”說到小芊,不由自主想起那隻京巴眨著亮綠色眼睛朝我露出的詭異笑臉,我的話音一窒。

“小芊她……我不知道。”

他的聲音聽上去比平時低沉,心事重重的樣子,人心事重的時候會讓身邊人覺得壓抑,更何況一隻鬼。於是我清了清喉嚨,試著用輕快點的方式道:“對了,那天聊著聊著你怎麼就突然走了呢,後來又一直不出現,我還當你趕上有高人替你超度了呢。”

“超度?”電話那頭,他輕輕笑了笑:“差點連鬼都沒得做了……”

“什麼?”

“沒什麼。上次你樓裡有些東西,影響了我和你說話的波段,所以我沒辦法繼續和你聊。”

“樓裡的東西?”我微微一愣:“什麼東西?”

“我說不清……”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電話裡的雜音忽然多了起來,沙沙作響,令林翔的聲音聽上去時斷時續的模糊:“有……危險……優,我可能不能再打電話過來了,你要……”電話裡一陣嘈雜,當俄塞利斯的腳步聲在我背後響起時,電話那頭咔的一聲輕響,隨即,只剩下一片盲音。

“優,”轉過身的同時,一塊毛巾不偏不倚丟在我腦袋上:“洗澡去。”

“哦。”毛巾上有著洗髮水淡淡的清香,那種我最喜歡,卻總是在自己用過的發上嗅不出的味道。我把它從頭上輕輕扯了下來:“又洗冷水澡,都快冬天了。”

“習慣了。”將一頭溼發掠向腦後,他斜倚入沙發,拿起遙控器漫不經心開啟了電視。

淡淡的表情,讓我不由自主覺得,之前一路他牽著我手時的微笑和溫柔,只是稍縱即逝一剎迷人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