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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把風娃還與日日,過身近到月月這邊,輕輕撫摸一陣她那悄然隆起的腹部,眼中露出十分的溫存:“在家裡小心些,注意身子!”日日一見,心裡泛出些許酸意,高聲道:“放心吧,家裡還有我哩!哼,我們明湖埠裡的女子,身子哪有那麼金貴?”說完,看了看月月,臉上盡是羨慕和嫉妒。那月月一聽,禁不住垂下頭來。

春天來了,開啟羊棚。待那頭羊一出,緊跟的小羊便撒開腿,咩咩歡叫著向外奔突。這時,滿坡嫩綠的小草顯得格外誘人,紛紛展露出豐腴的身姿,迎接和擁抱著我佬爺和他的羊群們。

安頓好羊群。我佬爺來到坡下樹叢中,俯下身去,開始一點點兒撿拾前幾日打落的乾枝,細心把它們整理打捆起來,準備放牧間,帶回家去,那細枝用來生火煮飯;粗一些的可以用作修理打造羊棚和傢俱。分類捆紮完畢,已近末時。

先是馱了乾柴回家,待合著姐妹倆吃罷午飯,再匆匆出得門來,揹回粗大的枝幹。來回幾趟,一天忙碌下來,這時,羊群早填飽了肚子,正悠閒地嬉戲在山坡上。

竹外桃花,春湖水暖。一陣忙完,我佬爺尋到一個僻靜處,籲一口長氣,舒展開略顯疲憊肢體。想著月月,想著既將為人之父的自己,一種愜意的算得油然於心,竟不自覺地會心笑了。

仰面朝天憩息片刻。想起家裡的食水已盡,我佬爺便“嘿”地一聲翻身而起。驅著羊群,急急的向家走趕來。

剛下山坡,正在行走間,我佬爺突遠遠看到一個人影躲躲躲閃閃地迎面而來,待近到眼前一看,卻是埠上鹽舵把。這鹽舵把也是奇異,行近到我佬爺身邊,垂下緊捂下腹的手,竟惶恐地一閃身,低頭躲過。見此情形,我佬爺不由心生疑惑。更讓我佬爺不解的是,就在兩人狹路交錯時,那鹽舵把恨恨地瞪了一眼我佬爺,顛顛的去了。鹽舵把來得蹊蹺,去得匆忙,我佬爺心內不由疑竇頓生,腳下便緊了步伐,吆喝一聲,趕緊向家裡跑去。

待把羊群歸了柵欄,我佬爺再不遲疑,轉過身來,一路小跑,搶步入到家中。剛一進門,果然聽得風娃正在嘶聲哭啼,待入得室內,只見床上一片狼藉,日日與月月正在急急逗哄著受到驚嚇的風娃,心裡不由一震。猜想剛剛離去的鹽舵把,我佬爺知道定是此人做得好事,便不由分說,入得室內,抄出那狼娃遺下的尖刀,即要出門。月月見我佬爺手裡握手,滿臉怒氣,趕緊上得前來,拚力緊緊把我佬爺攔腰抱住,顫聲道:“你這是咋了,又要幹啥子去?今兒我們可是不敢再惹事了。”

“你們攔著我做什麼,他這會沒走多遠,待我追上,宰了那狗日的,看他以後還能在明湖猖獗!”我佬爺一臉鐵青,牙關緊咬,恨恨地厲聲吼道。

那風娃聽到我佬爺震天一吼,早被嚇住,轉頭愣愣地看著我佬爺,一時間掩住哭聲,再不敢嚎叫泣哭,閃著一雙茫然的眼睛,端端地看著我佬爺。

日日見狀,捂緊神色呆怔的風娃,也隨了月月過來。見我佬爺雄糾糾渾身抖動,兩眼噴出怒火,一手奪過刀柄,嬌聲嗔道:“有啥子嘛,看你火急火燎的,你來這麼長時間了,咋還不明白,這裡可是明湖,男女之間的事,沒啥子大不了的。鹽舵把,鹽舵把咋了?難不能你還吃他的啥子醋來著,他能把我們咋了?不就是拉扯了一哈子嘛,平白為他找啥子氣受嘛?”

見姐妹倆神情坦然,身體也並未受到任何傷害,我佬爺懸著的心方才落下地來。

隨後我佬爺才知道:那鹽舵把借送鹽之機有心找日日尋情,日日執拗不從。被惹惱了的鹽舵把想要耍強使暴,被日日情急之中,一腳踢中下體,幾近窒息。偷雞不成蝕把米,氣呼呼地落荒而逃了。

聽完月月姐妹繪聲繪色的述說,我佬爺也隨著他們“哈哈”大笑一陣不提。

日子過得飛箭一般。

月月在我佬爺的期盼下順利的誕下一個男嬰,望著自己紅樸樸的兒子。我佬爺高興地對月月說:“我早想好了的,叫他歸兒吧。”

“歸兒?好聽。”月月躺在床上想了想,隨後甜甜的說。

轉而又略顯憂鬱盯著我佬爺瞧瞧,滿腹疑惑地問道:“為啥子要給他取名歸兒?”

“回家的意思。”我佬爺頓了頓,神情凝重地說:“待他長大後,我們回家。”語氣變得十分堅定。

“回家?”月月一臉迷茫。

“是的,回家。”

“回家做啥子”月月好奇地問。

“讓他上學,要讓他過上正常人的生活。”我佬爺對歸兒充滿憧憬。

“上學做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