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先本性,註定備受我佬爺喜愛和關注。
一日深夜,兩人相偎床榻,我佬爺擁著佬佬,一番繾綣過後,從佬佬身上,我佬爺既體味到日日的火辣,也感受到月月的婉約,心裡愈是對我佬佬喜愛起來,望著滿臉潮紅的她,禁不住戲謔道:“桂芝,人家高門綺戶你不入,怎麼就偏偏看上我這低門寒舍?都說你是個與眾不同的女漢子,真的果然如此嗎?你就不怕一旦進了黎家門,就要遭受一世窮?”
我佬佬一聽,照著我佬爺胸前就是一拳,嬌嗔道:“誰說跟了黎家就要受一世的窮來著,你真是守著金山叫窮,憑著你的才智和手藝和我敢衝敢幹的勁頭,要不了幾年,黎家就會來個大翻身!不信,你等著瞧。”
我佬爺一聽,不由一愣,想不到眼前這個小女子,對自己和黎家竟有如此信心,一時讓我佬爺不由再次對她刮目正視起來。
更讓我佬爺對我佬佬另眼相看的事,不時在她身上開始層出不盡地上演。幾日後,來佬爺家的商販逐漸稀少起來,因為那風風火火的佬佬,早把他們趕得沒有蹤影,自己攬起了買賣活計,她把佬爺、佬爺他叔做的那經看、耐用、價低的竹器,自個兒擔著出去叫賣,從中不但賺取商販手裡的差價,還討得一個好名聲,隨著她不停在小鎮大聲叫賣黎家竹器,人們一見到她,總是不惜出高價購買。自此,黎家竹器,在龍潭鎮再次悄然興起。
有了佬佬賣力的銷售,很快,我佬爺名利雙收。過了一段時日,讓我佬爺、佬爺他叔有了幸福的煩惱:不管他們如何累死累活趕做著活計,總也滿足不了市場的需求。
這天,累得腰痠背痛的我佬爺,來到正在清點帳目的佬佬身邊,望著她,她怨聲道:“你還要命不,能不能緩些賣,也讓我和表叔休息一陣。”
佬佬一聽,停住手,細細地望了望我佬爺,心裡一動,眼睛一時變得精亮,哈哈笑道:“你不說我還倒忘了,我心裡正有事要和你和表叔商量。”說著,挽了佬爺手臂,近到表叔身邊,把我佬爺按住坐下,開口說道:“表叔,現在正是篾器銷售旺季,你們做的竹器已成鎮裡鎮外的搶手貨,這可是個好兆頭,現在我們是既賺錢又賺名,在這個當口,我們千萬不能洩氣。”
佬爺他叔一聽,挺了挺腰身,有氣無力道:“桂芝呀,你看我和子傑日夜不停地忙乎,啥子時候閒過,都累成這樣了,你娃子還想咋樣,想累死我們爺倆?”說著,順手摸起那一天都未曾沾過嘴的菸袋。
佬佬一見,趕緊抄過遞上,繞到佬爺他叔背後,輕輕捶打著他的腰背,輕聲道:“表叔怎麼會這麼想,我桂芝是那種要錢不要命的小女子。”
佬爺他叔抽了一口煙,閉目訕笑道:“不要命我們的命,那你要啥子?”
佬佬跟著笑道:“我這陣子一直在捉摸,既然我們的篾活這麼緊俏,為啥子不索性做大些?要不,咱們招兵買馬,你叔侄二人,多帶些徒弟出來,我們大幹一場,讓黎家竹坊重新興旺起來,這樣要不要得?”
“啥子,你是說,我們重新把黎家竹坊搭起來,讓子傑做掌櫃?”佬爺他叔一聽,從佬佬話裡品出意味來,不覺睜開眼睛,盯住我佬爺不停端祥起來,只看得我佬爺渾身毛刺刺不自在起來。佬爺他叔看了陣,嘴裡讚許道:“像,像,像你老爹,還真像個掌櫃的。”再回頭望了望桂芝,不由自誇道:“看來表叔我眼光還真是不錯,找了你這麼個有膽量,有算計的侄媳婦。哎,我怎麼就沒想到這曲?看來,還是桂芝有心啊!”
佬佬見佬爺他叔表了態,轉頭對我佬爺道:“你哩,說話呀,要不要得?”
佬爺望了望表叔,見他默許下來,便躊躇道:“想法倒是可行,只是這場地、資金從何而來?”
佬佬一聽,信心滿滿道:“只要你們爺倆同意,其它的事,就不要你們費心了,我都想好了,這材料呢,憑黎家名聲,我們可以先賒一些,待東西賣出後,就有錢支付了;場地哩,把我孃家的宅院給騰出來,稍加改造一下,便可暫用;至於傭工工錢,我們這裡已有一些積蓄,還可應付下來。如果你們不反對,打明兒起,我就著手打理,要不要得?”
佬爺他叔、我佬爺聽佬佬說得頭頭是道,不禁面面相覷,心裡甚是感嘆,不由雞啄米地點起頭來。
不日,佬佬他爹住進家門,再不去沿街賣菜,在黎家做起了家庭主廚,專門負責全家的伙食營生;佬爺他叔、我佬爺除開自己編做活計外,各帶起三、四個半生不熟的徒弟;我佬佬負責採購銷售,在自己單打獨鬥的同時,尋機在街頭巷尾,選設了幾個賣點,專售黎家篾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