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在籠子裡,不過這個籠子很華麗,籠子外的人對朕很恭敬,可那又如何?終究還是在籠子裡。”
見李治露出黯然之色,李欽載想了想,道:“陛下,恕臣直言,陛下一生憋屈,對天下人是莫大的好事,這也是明君與昏君的區別。”
“怎麼說?”
李欽載緩緩道:“其實陛下貴為天子,真要做什麼事,誰敢阻攔?正因為陛下理智,知道天子任性的嚴重後果,所以陛下能夠剋制自己的慾望,凡事都能理性處置。”
“天子理性,天下臣民自然也學會了講道理,道理大暢其道,何愁盛世不至?”
李治聽著頓覺有理,黯然之色漸漸變得愉悅起來。
李欽載又道:“臣記得陛下曾經有一位兄長,貞觀年間的廢太子李承乾,他曾說‘我作天子,當肆吾欲,有諫者,我殺之,殺五百人,豈不定’,這句話便是典型的昏君之言。”
“權力越大,越要懂得剋制自己的慾望,一旦肆無忌憚地放縱,天子或許覺得享受了人生,但對天下百姓來說,卻是萬劫不復的災難。”
“所以,陛下每一次剋制下來的慾望,都是大慈大悲,活人無數。”
“在臣看來,世人拜佛未免太過縹緲,若有幸生逢明君,世人該拜的是天子才對,畢竟天子的一個念頭,可拯萬民於水火,亦可令其千里無雞鳴。”
李治痛飲了一盞酒,狠狠一擦嘴角,突然大笑道:“景初這番話,令朕豁然開朗,哈哈!朕憋屈一下不算什麼,朕的每一次憋屈都是大慈大悲,以後若這麼想,劉仁軌就算指著朕的鼻子跳腳罵娘,朕也不生氣。”
李欽載誠摯地建議道:“劉仁軌若跳腳罵娘,該弄死還是要弄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