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根本就沒有走出宮門的機會。”
這些年惟明雖然很少回府,但多年相處下來,情分終究有所不同。他沉沉地嘆了口氣,語氣中不無惋惜:“當年易大有剛到我府裡時,整個人就剩一口氣,好幾次我都擔心他想不開跳了河。後來皮肉傷都漸漸養好了,人也恢復了,只可惜腿上到底還是留下了殘疾。”
“世事坎坷,不過我從易管家身上可看不出什麼消沉意氣……在宮中是一種活法,在王府他也把家事操持的井井有條,這不是很好嗎?”遲蓮寬慰他,“殿下無需把人想的太脆弱,這世上的萬千生靈都是這樣,只要有求生的念頭,無論什麼樣的窮山惡水也能堅持著活下來。”
“殿下給他的不只是安身之所,‘活著’這個念頭本身也很重要。”
惟明聽完默然片刻,喃喃道:“……沒想到,你還怪會安慰人的。”
遲蓮:“……”
惟明:“我覺得你說的很對。換作是我,如果有人給我吃、給我住、給我工錢,還經常創造機會讓我跟朋友見面,我也絕對不會尋死覓活。”
“……”
遲蓮平靜地起身朝門外走去:“天色不早,我先回去了,免得一會兒有人找我。”
“奇了怪了,我怎麼記得有人說過要陪我一整天、除非皇帝那邊鬧鬼他才回去。”惟明頭枕雙臂,懶洋洋地向後倒去,嘴裡還在哼哼唧唧,“現在椿齡觀的情形跟鬧鬼沒什麼兩樣,要不然我還是去跟父皇稟告一下,請他從隨行的術士裡撥一位法力高強的來保護手無寸鐵的本王好了。”
遲蓮:“……”
惟明:“哼哼,你也不想被父皇發現……唔!”
遲蓮終於忍無可忍,回手抄起茶桌上的桃子,一整個懟在了惟明的臉上。
夜半亥時,天色終於徹底黑下來,椿齡觀的牆頭上冒出兩個人影,靈巧得像是行走在屋簷上的野貓,悄無聲息地沿著院牆溜進了宮觀後院。
落地時遲蓮多看了惟明一眼,與其說是意外,不如說是後知後覺更恰當。他從初見時就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