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佐來中國的時間不長,但對合作方還是有一定的瞭解,可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意識到傅明隨是個什麼樣的人。
不是看似雲淡風輕,而是真的雲淡風輕。
好似這個專案是他們上趕著合作,而景徽只是給了Goldman一個機會,要不要抓住,看他們自己。
反正景徽就擺在這裡,傅明隨就在這裡。
從不患得患失,也不會強求一些合作——大概這就是頂級資本家的自信吧。
恩佐怔愣片刻,痛快地笑了笑:“傅先生,合作愉快。”
“這次合作協商的過程中,您的翻譯團隊裡有一位小姐令我印象深刻,她真的很有能力。”
他突然看向許姝,風趣地問:“如果可以,我能試著挖人麼?許姝小姐。”
許姝筆直的脊樑骨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雖然他們說的是意語,但這兒可不少人都能聽懂的,他公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要‘挖’自己,言辭之前又像是開玩笑一樣的詼諧……
真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傅明隨眉眼未動,毫無波瀾,只是同樣順著恩佐的視線看向明顯開始侷促不安的許姝,唇角輕抬:“許小姐不是我的員工,這話你不該問我。”
焦點自然就被轉到崬陽身上去了。
容也哪裡享受過被兩個大佬齊刷刷盯著的待遇,聲音緊張的磕磕巴巴:“許、許姝也不是我的員工,她只是……”
“我是臨時來兼職的。”許姝打斷他,風趣的圓場:“恩佐先生開個玩笑而已,大家何必當真。”
最初的尷尬過後,她已經有緩衝的時間讓自己重新恢復到‘言笑晏晏’的狀態了。
就是心裡還是有些不痛快。
恩佐明明知道她根本不是景徽的員工,還故意對傅明隨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更何況,他哪裡是真心想挖自己了。
傍晚的慶功宴上,許姝抓到一個恩佐落單的機會就把他扯到了沒人的地方。
經過差不多半個月的相處,兩個人還算得上熟稔。
甚至在前幾天的時候,恩佐還請求自己教他中文來著。
許姝也沒廢話,直接問:“你下午那話什麼意思?”
恩佐看著眼前黑色絲質襯衫和高腰裙的女孩兒,和平日裡那身刻板正式的工作服普通,她解開幾顆釦子的領口露出一片白皙的面板。
宛若潑在暗夜裡的一抹牛奶,脖頸鎖骨的線條纖細清瘦。
恩佐瞳孔閃了閃,眉眼含笑:“你在為了下午的事不開心?”
“你明明都知道。”許姝聲音裡含著怒意:“我不是景徽的員工。”
他衝著傅明隨要什麼人?
“我知道啊,可你不是想成為景徽的員工麼?”恩佐聳了聳肩,說的理直氣壯:“你說過,景徽是最好的公司。”
許姝一愣,片刻後氣的有點想笑。
敢情這人還是為了給她找點存在感才說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