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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左席第一桌,坐著一位身著淡青色紗裝的絕色女子。粉妝玉琢、宛轉蛾眉、玉貌花容、傾國傾城,彷彿完全是為她而下的定義。她身邊陪侍著的身著輕鎧的,正是那位在炎玉還是晉陽王時,常秘密入府謹見炎玉的沐將軍。我輕笑,這位美人兒,想必就是傳說中的沐玉潔——沐將軍的長女。

緊挨著沐將軍一家的那張桌子,落坐的是炎國右相龐天賜與他那位總是高昂著下巴的夫人。今天身為他們女兒的龐珍珠,也是一身貴氣地著了一攏淡金色的衣裙,鳳眸上挑,眼角處精緻地妝描了一隻金色蝴蝶。此刻正用她那微昂的小尖下巴,小臉蛋上寫滿了傲氣凌然。悄無聲息地用氣勢向所有人宣告著她不可一世的高貴身份。

再接下去一桌,卻是有些不同。因為她的身邊,只坐著一個人——水南宮。

她著淡妝,輕著粉色宮紗玉羅裙,粉色同繡樣的披肩在身,只緩緩褪下帽子,將那張華美溫順的臉蛋暴露在略顯昏暗的燈色中,身上散發出與炎玉有著九分相似的清雅出塵。

她大多數時間卻只微低頜首,一臉溫雅地與一臉不耐地水南宮低聲說著話,她好聽如天籟般的聲音不時隔空傳來陣陣低笑,而當她故作不經意地抬頭看向炎玉時,眼底流露出的崇拜之情,又似黃河水般氾濫得不可收拾。

我必須坦承,我開始感覺有些不爽了。

與水南宮交往雖短,但卻明白,似是水南宮這樣高傲的,不容他人小覷的妖孽,如果愛了,被降服了,便是一生的執著。而他此刻陪同這位不明來路的女子列席,雖然面有不耐,卻一直不動如山,不似與我在一起時,不是面含不悅,便是一陣冷嘲熱諷。所以,對於這個在我泡美男把帥哥路上,極具威脅性的存在,我雖然有些吃不准她的身份,但是卻很肯定一點,我討厭她。

別問我原因。

我討厭一個人,從來沒有原因。

大概是因為這清玉殿中,佈置得別有一番含意的席座當中,她列席於左而我在右;大概是因為她長得很美而我長相平凡;大概是因為她姿勢端得比我優雅;大概是因為,我心裡明白,無論是論形象或是擺造型,她都比我更適合出現在這樣的場合。

我人性中黑暗的一面閃出冽冽光芒,心中嫉恨難平。

但是,我心中的嫉妒之情還未發醇完畢,一道陰戾含怨地目光就向我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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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情,你越是不想把它放在心上,它就越是要來煩你。

譬如此刻,我故意地假借拾取‘不小心掉落的杯子’的舉動,不作聲色地偷偷抬眼望向與我同列右席的洛之隋。

果不其然,雖然洛之隋此刻正擺出一副慵懶姿勢,就勢倚靠在身後的宮綢棉羽作絮的高軟坐墊之上,左手提著酒杯,輕垂在支起的一條腿上,深邃內斂的虎眸輕掃我一眼,再轉向炎玉,看了看炎玉毫無異色、靜如貫常般淡然自定的臉後,他收回視線,卻在嘴角沁了絲意味不明的笑,提杯將酒水飲下,一雙異常精悍銳利的陰戾眸子便至此開始,始終瞪視著我。

對於這位除了身上最隱密的私處外,可以說是被我摸遍了全身的這位洛國太子爺,此刻他所擺出的架勢,看起來是不打算雲清風輕地輕易忽視掉那日在‘春映歡’與我發生的那場‘美麗的誤會’,卻將我那明顯已經屬於過去式的劣跡,含怨頗深地記恨到如今。

其實我又何嘗不曾後悔那日我錯摸美男,害我今日惹上禍端。這份懊惱之情,總讓我在短暫的張狂與得意洋洋之後,滿腦子都充滿了洛之隋撕破臉皮後,用那張雖然英俊無限卻也猙獰無限的面目,衝我操著血色長刀砍將而來的畫面。坦白說,就連此刻,都讓我滿心滿腦,陡然升起一種想拔腿而逃的衝動。

抬眼望向炎玉,只見他伸出堪稱唯美藝術的手指,提起酒壺,溫柔地給自己面前空著的碎影青花宮杯裡添滿酒水,聲音仿若絃樂般響起,輕道:“既然人已到齊,那便開宴吧,宮娥,請舞。”

卻在這時,坐於炎玉左手邊第一桌,身著輕鎧的沐將軍粗啞著聲音問道:“炎皇陛下,難道這位晚來的姑娘,就是那傳說中上官姑娘?”

咦?我什麼時候成了傳說了??

如果不是聽清了他問出的是‘上官姑娘’,而非‘姬四娘’,我定不會如此疑惑——畢竟姬四娘在江湖傳聞的誇張渲染之下,已經近似一個傳奇人物。但他此刻問出的卻是‘上官姑娘’,那麼想必在我到來之前,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