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接到了奏報。有人在朝中煽動,要參奏岳父大人,我生怕岳父大人為奸人所害,便趕忙回來入宮同皇兄進言。今日楚離所言,正是為了此事。”
他說話時候語氣溫柔輕緩,神情也並無殊色,夕鳶盯著他眸子瞧了片刻,而後方柔柔笑道:“有勞王爺為家父費心了。”
宇文昊一哂,“他是你的父親,我自然要多多費心。”
夕鳶但笑不語,將這話岔了過去,宇文昊的話,她半信半疑,他的態度雖然坦蕩,但是話中疑點實在有些奇怪。
那楚離看起來不似朝堂之人,若是尋常友人怎會談起這樣的事來?夕鳶覺得那人多半是宇文昊的幕僚,或者在外的探子,後者可能性大些,否則也不會一身戾氣,只跟他相望一眼,便讓人身上發冷。
但是宇文昊說,他是為了給顧承恩說話,才急匆匆趕回城中,夕鳶就算少活十年,也不會把這話信以為真。
然而他若真要陷害顧承恩,也沒必要在她面前說這種隨時會被戳破的謊話。
夕鳶覺得心思有些煩亂,沒說一句話都要仔細考量,聽一句話也要思索許久,生怕漏了話音中的哪一處,被矇蔽了過去。
可是……她轉念一想,就算宇文昊真要矇蔽她,那又能怎麼樣呢?她一個不受寵的女子,按照這會兒的慣例就該出嫁從夫。那宇文昊要她上天,她是不可以入地的,萬惡的舊社會啊,婦女真是沒地位。
她不禁腦中勾畫出一個場景,自己拿著開鋪子賺來的幾十萬兩雪花銀,哐啷啷的都堆在面前,想怎麼用就怎麼用,想怎麼花就怎麼花,想養幾個小白臉就養幾個……
咳咳咳,打住打住……
宇文昊見她久久不語,只是低垂著頭,不由柔聲問道:“怎麼了,可是不信我說的?”
夕鳶被他這一下從幻想中喊了出來,她再傻也知道,就算自己說了不信,宇文昊也不會說出實情,那還不如在他面前裝裝傻。於是便搖頭道:“王爺如何會欺騙妾身呢,妾身只是想著,今兒個吩咐下去讓人打點粥廠的事,也不知弄的如何了……”
“粥廠……你趕著這會兒辦起粥廠,可是為了替母妃祝禱生辰?”
夕鳶頷首道:“正是呢,王爺既然說了母妃這陣子身子不好,我便想著,多做些積德的事情,也好讓母妃的身子早日康健。”
宇文昊眼眉微彎,眸光溫柔和暖,“難為你有這個心思,對了,還有個事要同你說。兩日之後是十五,按例母妃是要親自去法華寺上香的,只是她身子不好,再出門折騰實在疲累。不如就由你代勞,去法華寺上香祈福罷,一切都按以往的舊例規矩來就是,法華寺的僧人自然明白,你不必操什麼心。”
夕鳶心中一陣驚喜,她本來還想借著去檢視粥廠為理由,請宇文昊放她出門去,誰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只有走出王府,她才能親自去瞧一瞧店面的事情,這一天對她來說實在至關重要,夕鳶甚至覺得,自己下半生能不能有個幸福的晚年,就靠這一天了!
雖然她也許想得多了點,不過獲得出門的機會,心裡頭還是由衷欣喜。她同宇文昊道了聲是後,又忙將蘭清繡好的香囊取出,遞給宇文昊道,“這是大郡主繡的,你瞧瞧,這手藝這心意,到底是自家女兒,貼心的很。”
宇文昊接過之後,眉目間倒並沒有什麼格外歡欣的模樣,頷首道:“待閒下來了我過去瞧瞧她,她的病可好些了?”
“已經好多了,挪了屋子,又換了身邊的人,眼看著一天比一天好呢。”夕鳶撥了撥裙帶上的流蘇,宇文昊的目光恰好落在她腰間,看見那枚香囊不禁道,“花如其人,宜室宜家。”
夕鳶得了稱讚,露出些不好意思的模樣,輕輕低下頭去含羞而笑。
兩人這樣裝腔作勢的演著和睦夫妻,卻不知哪一日戲臺忽然崩塌,再將彼此的面具,雙雙撕破……
入夜之後,雲謹也回了府中來,面帶喜色,且帶回來了一個極好的訊息,“奴婢問了弟弟,他只說前兒個恰好有一位朋友的鋪子想要出手,那老闆是南方人,預備著將鋪子騰出來便趕回老家去,故而要價倒也不高。王妃若是能親自去瞧瞧,那自然最穩妥不過,咱們備好了銀子,若是合心意,當下就可找來中人,交了定錢。”
夕鳶聽了亦是高興,“好好好,這可真是天如我願,哪怕直接交了全部的款項也無妨,既然那邊兒也急著,那咱們就兩日後去。那日是十五,咱們先往法華寺去上香,然後就去瞧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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