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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鳶同宇文昊駐足在此,眺目遠望,嘯風彷彿有些不耐這樣的靜默,打了個響鼻後不安分的用蹄子刨土。倒是望雲十分溫順,低垂著頭,是不是咬下兩口青草來咀嚼。

“能不摔下來便已經是本事了,馬背上的事情瞬息之變,這一刻還在,下一刻可就不好說了。”宇文昊低低一笑,伸手拍了拍夕鳶手背道,“愛妃說是不是?”

然而還不待她回應,卻猛地覺得腰上一緊,而後便是騰空了似的,她發出一聲驚叫後,下一刻便穩穩坐在了宇文昊身前。

“想來想去,始終覺得要你獨自騎馬不太妥當,還是我與你共乘一騎穩妥些。”宇文昊的手臂從身後繞住她的腰肢,穩穩拉著韁繩,“這一下子,我也放心得多了。”

夕鳶腦子都有些沒反應過來,粗喘了兩口大氣後才低聲道,“你……你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我還以為你要把我從馬背拽下去!”

宇文昊失笑道:“我為何要拽你下去?你若是傷了,我還要費心照顧你,何苦來哉?”

她感覺到他溫熱寬厚的胸膛緊緊貼著自己的背脊,雖然有習習涼風,卻還是覺得臉上有些微燙。夕鳶不自在的向前挪了挪身子,輕聲道:“王爺讓妾身下去罷,這要是讓旁人瞧去了,必定要笑話的。”

“本王寵愛自己的妻子,誰敢有所非議?一會兒別去抓馬鬃,我不會讓你摔下去,若是不這樣,你又怎能知道,什麼才叫真正的騎馬呢?”他在夕鳶耳邊低聲一笑,忽然猛地夾了一下馬肚子,嘯風彷彿得償所願一般,長嘶一聲便向前奔跑起來。

夕鳶先是一驚,失聲低叫,風聲從她耳畔呼嘯而過,伴著嘯風的蹄聲。她自然知道不能伸手去抓鬃毛,只是又怕自己拉不住韁繩,而這時,宇文昊的一隻手臂又纏上了她的腰肢,將她牢牢桎梏在懷中。

本來胸口一顆心怦怦跳個不止,可這一下子,夕鳶卻覺得心跳更快了些。她知道自己如今想從馬背上下去是絕不可能的,索性便放開了心思,緩緩將手鬆開韁繩。又過了一會兒,也忍不住一直挺著腰的痠痛,將身子向後靠了靠。

只是靠一下,並不代表什麼,更何況還是名義上的夫妻,靠一下有什麼的……夕鳶在心底如是安慰自己,眼前不斷變幻和愈加開闊的景色,讓她漸漸忘了拘束,忍不住輕笑起來。

宇文昊聽見她的笑聲,神情愈加柔和,同她沿著山坡跑了一圈之後,又放緩了速度,慢慢走回平坦之處。

而望雲卻像有靈性一般,嘯風跑去哪兒,它便緊跟在身後,寸步不離。

兩人跑了一圈回來之後,身上都沁出些汗來,夕鳶遙遙便瞧見染香站在馬場外的身影,連忙道,“王爺,請放妾身下去罷。”

“愛妃平素爽利的很,怎麼今日卻臉皮薄了起來?”宇文昊笑道,“你我夫妻,愛妃時刻可別忘了這點。”

說完,揚起馬鞭,在夕鳶的耳邊發出一陣低沉悅耳的笑聲。

待二人靠近馬場邊界時,染香的臉簡直可以用欣喜若狂來形容,夕鳶這會兒已經是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了,只好低下頭去,儘可能不去瞧旁人的神情。

“騎了一上午的馬,想必你也乏了,回去梳洗一下,一會兒讓他們架起炭火來。”宇文昊笑著將馬鞭遞到侍衛手中,語氣溫和,“今天早起我剛獵了一隻獐子,午膳就讓他們烤了來吃。”

夕鳶方才在馬背上尚且不覺,下馬之後才覺得腰肢和大腿都有些發酸,她想起方才的奔跑馳騁,想必現下不是灰頭土臉也差不多了。便同宇文昊告了聲辭,帶著染香先行回房去梳洗更衣。

在路上染香便忍不住道:“小姐竟還會騎馬,怎麼連奴婢都不知道呢?”

“不算會騎,只是從前練過幾次罷了,若要真跑起來還是不成的。”夕鳶搪塞了一句,揉了揉酸澀的手筆。

“小姐不會騎才好呢,看王爺帶著小姐同騎的模樣,當真是神仙眷侶,羨煞旁人了。”染香嘻嘻笑道,“奴婢若是手邊有紙筆,定要將那景兒畫下來,讓小姐也瞧瞧。”

“越發胡鬧了,他不過是怕我摔了,才……”夕鳶說起這事,臉上也有些不自在,侷促道,“行了行了,這事兒別再提了,讓人家聽見了要笑話的。”

染香撲哧一笑,將夕鳶耳根處的微紅收入眼底,不再調笑,跑去替她投了帕子,小心翼翼的擦起臉來。

那一頓烤獐子,夕鳶覺得和上輩子吃的燒烤區別不算太大,只不過肉要嫩些。夕鳶又多多的撒了孜然和椒鹽,吃起來倒真有點野外燒烤的感覺,只不過沒有先進的爐子,只有炭火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