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如此狠的手!”秋涵指著那衣服怒道。
“怎麼?”
“奴婢已找人看過了,那白紗上淬了劇毒。如今是酷暑時分,這紗本是貼著身兒穿的。這是要主子的命啊,我們真是錯看了這個何溥暢!”
“不是她……”凝雲輕聲道,“下毒的不是她,是她救了我的命,亦救了她自己的命……好一個一箭雙鵰,自蘭才人開始,佳貴嬪倒真將此法玩的駕輕就熟了!”
秋涵不解。
凝雲走近幾步,輕輕撫過白紗邊上擺著的那層輕紗,問桃蕊道:“這紗是新縫上的,是麼?”
桃蕊答道:“是的。奴婢剛剛將它拆下。”
“有毒的是外面那層,是麼?”
桃蕊點頭。凝雲這才對秋涵苦笑道:“毒是佳貴嬪下的,刻意借了溥暢的手送到毓琛宮來,一來知道若是長寧宮送來我必會懷疑,二來,若我中了毒,便也可藉機除去溥暢這個眼中釘,別忘了,如今更得寵的,正是這個定不願與她們為伍的晴貴人啊!”
秋涵這才明白了一些,仍道:“可方才晴貴人那口氣,分明說……”
凝雲指指那新縫上的輕紗,笑道:“穿了這許久,我才知道溥暢所言的‘有些不同’究竟是什麼。秋涵,你不記得我以往穿這衣服時,每每總抱怨這紗穿著磨的緊,不舒服嗎?”
秋涵回想了一些,確有此事,於是點點頭。
“這輕紗必是溥暢縫上的,我方才穿時亦覺得舒服了許多。現在想來,正是它遮了毒,才讓我逃過一劫啊。”
宮鬥,或許兇險,卻從不如戰場上刀光劍影,血流成河般的光明正大。在這個脂粉和美貌統治的地方,一蹙眉,一啟唇,依依裙襬的一揚,纖纖玉指的一點,人命便在轉眼之中灰飛煙滅了,乾淨的不剩一絲痕跡。
美人朱顏上的胭脂紅暈,可是由血染成的?
豔麗而劇毒的花兒,是否入畫而不入藥?
這是宿命,人人逃不出的宿命。
她是這樣,那佳貴嬪亦是這樣。
雖說龍胤對她的誤解不啻是由佳貴嬪一手編織的,然而,如今落得心碎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