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延禧宮。
自從認識了溥暢,秀殷公主入宮的次數明顯比平日多了,而且來的都是延禧宮,讓她的皇帝哥哥和皇后姐姐齊齊吃起了溥暢的醋。
“溥暢你在做什麼?”秀殷興高采烈地衝進了正殿,見溥暢正在製作一個紡錘模樣的東西,好奇地問道。
溥暢見她來了,亦是高興,放下了東西,拉住她的手道:“上次你不是說你的貓咪總是抓壞東西嗎?其實那是它大了,要練爬樹的本領,才會東抓西抓地練爪。”
“不錯。”秀殷回憶道。
她聽了溥暢的話,想向皇后姐姐討棵大的盆栽,皇后卻不知怎麼的,心情不好,不想理她,她正為這事不開心呢。
“皇后娘娘正憂心瀛部公主的事,皇上也不痛快,你就別去煩他們了。我作了這個貓抓板給你,大概可以應個一時半時的急。”
“貓抓板?”秀殷拾起這東西,左看右看。
“就快做好了。隔兩日叫香階來拿便可。”
“隨便吧。”秀殷將它丟在一邊,熱情道:“溥暢,我們出宮去玩好不好?”
“出宮麼?”溥暢認真地考慮著,“我倒也想去,不知皇后娘娘許不許。”
“別擔心,只說是我要你來的,姐姐不會怪罪的。”秀殷一口氣說完,也不管溥暢答不答應,不由分說就拉著她朝殿門走去。
“秀兒,改天罷。現下,我還有些活計要做呢。”溥暢似是想起了什麼要緊事,柔聲道。
秀殷失望地咂砸嘴,亦不願勉強溥暢了,只好告辭,走時還不依不饒地與她約定了下次入宮的時間。
瞧著秀殷遠去的背影,溥暢有些不忍,但想到前幾日從長寧宮中取回的東西實在是要緊的,也無法可想,只得先委屈秀兒了。
次日,毓琛宮。
溥暢手中捧著凝雲的衣裳,身後跟著自己的侍女茵兒,興沖沖地大踏步走了進來,見桃蕊在外殿打掃著,便笑盈盈地問道:“昭容姐姐在不在?”
桃蕊見是晴貴人,忙行了個禮。她亦聽了秋涵轉述在景瀾宮中的來龍去脈,便知這晴貴人是真心對凝雲好的,於是這禮竟也行的恭敬十分,笑答道:“小主稍等片刻,奴婢這就去通報。”
溥暢並茵兒走入正殿中,藉著等待的功夫,正賞著西牆上懸著的明前玉燕報喜圖,凝雲走了出來,身後跟著秋涵和桃蕊,見了溥暢,忙拉過她真誠道:“這是怎麼說的?該是我去找妹妹道謝才對,倒勞妹妹了。”
溥暢仍是微笑,遞過手中的衣裳,道:“溥暢認為對的事,自會真心去做,哪裡要姐姐道謝?”
凝雲定睛一看,正是她那天去景瀾宮請安穿的宮服,神色黯然了起來。
秋涵見狀,知道溥暢是好心,倒勾起凝雲的傷心了,忙接過衣服,打圓場地笑道:“謝貴人小主費心。”
溥暢見凝雲神色有變,微笑僵了一些,似是有些後悔,又有些不甘,轉而安慰道:“溥暢並非要牽動姐姐的傷心事,只是……唉……姐姐穿穿看吧,和以前……有些不同呢。”說完便拉起茵兒逃也似的跑掉了。
凝雲望望她的背影,苦笑了,心道:這個孩子倒是一片好心,卻不知道這衣服她是如何從長寧宮拿回來的?又如何“有些不同”呢?
半晌,她凝視著那記載了她恥辱和傷心的華服,釋然了一些。
“主子別傷心了,秋涵知道……”秋涵小心翼翼道。
“我並未傷心。衣服倒罷了,既然有人是真心的,我又何必為負心人傷心?”
秋涵知道她的心痛,便嘆了口氣,溫聲勸道:“如今真相大白,主子亦明白皇上是因人設計才誤會了主子了罷?”
“若他心中真的有我,怎會被人誤導。話是他說的,手也是他動的。桃蔓不曾強迫他做這些。”
“人非草木。若主子是皇上,在那樣的局面下,主子不會誤解嗎?如果主子亦會,又怎能怪責他呢?”
凝雲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驚訝目光看著秋涵。
“秋涵,你竟句句為他。”
“秋涵不想主子心碎。”
“你如何斷定我會為了他心碎?如果我愛他,我自己竟會不知道?”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主子對皇上的愛,秋涵都看在眼裡,是主子不自知罷了。”
凝雲苦笑。秋涵哪,善解人意若你,仍看不清桃蔓,更是看不清我。那日佳貴嬪的指責仍在她耳邊。從那以後,她也想了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