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兒的承諾,保護菲尼特斯的,他心裡盤算利用的應該只是菲尼特斯空中的那個外宇宙圖騰。但在看到妖魔族祭出的異變五芒血陣後,他就改變了主意。與其利用一個能量還不算完整的圖騰之力,不如藉助五芒血陣坍塌之力,這樣的毀滅效果會更有保障。他最後暴漲身體擊出的雙拳,並非是阻止陣勢坍塌,而是要趕走埃爾頓的黏附,使外宇宙黑暗能量變得更加精純!
那種強猛無匹的陣勢坍塌則意味著除了他和包在體內的小人兒,除了覺醒的奧爾蘭索,整個菲尼特斯都會化成灰燼。而戰麒,被毀滅的煞氣身體將極有可能在灰燼中開始重聚,進行新的構建。當他隨菲尼特斯毀滅後,小人兒絕對想不到這一切都是他的有意為之,更不會怨怪他沒有遵守守護菲尼特斯的承諾,只會……為他的消逝痛不欲生!
狠戾的幽光在鮮紅貓瞳中飛速流躥。戰麒,不愧是宇宙煞神,那份狠絕果斷,那份睿智殘酷,足讓無數生物望塵莫及。為了達成目的,這大千宇宙中,除了小人兒,任何生物,任何承諾,包括他自己都是可以犧牲背棄的物件。
深深撥出一口氣,他斂去瞳眸中的陰鷙,大掌在童話的頭上緩緩撫摸。小人兒,如果我告訴你戰麒的這個賭注,你還會對他深愛如初嗎?
“壁虎妖怪。”童話久久等不到回應,忍不住從絲滑的翠髮間抬起頭,怯怯地望著他,“阿奇……是騙我的嗎?”
鮮紅貓瞳閃了閃,他凝視著眼前還泛著紅絲的淚眼,心裡一痛,小人兒才剛剛抑下悲傷,戰麒的賭注最好還是不要告訴她。捫心自問,換做是他,他也會與戰麒做下相同的賭注。不管是生是死,不管會犧牲多少生物,一切都是為了迅速強大起來,為小人兒撐開一把巨大的保護傘,讓她能活得幸福快樂,無憂無慮。
“小人兒,戰麒什麼時候騙過你?”這一次他就背棄了守護菲尼特斯的承諾,他心中冷笑,低頭在她額上落下一個溫柔的吻,“所以你一定要記得戰麒對你說的話,好好活著,等他再次給你幸福和快樂。”小人兒,戰麒只有這個承諾是絕不會背棄你的。
“嗯。”童話點點頭,嘴邊溢散出一絲笑意,眼眸微亮,突然又是一黯,“壁虎妖怪,四不像不是煞氣,會不會……會不會再也見不到他了……”說到最後已是哽咽無語。
是了,這裡面最無辜的就是毫不知情的涅世,擁有實質身體的他被撕裂成原始微子後,要重鑄還真比戰麒麻煩得多。不過構築涅世身軀的玄鐵原子內應該也分佈上了生死力源微粒。他隨著戰麒一同毀滅,是幸還是不幸,誰都說不清楚。
“一定能再見到。”利維坦輕撫她的小臉,薄唇勾出淺淺的笑,“他一直和戰麒在一起,我相信你的阿奇重生後,一定會幫助他的。”打死他也不相信戰麒會有助人為樂的優良品質,尤其這個“人”還是一把情敵武器。除非──
黯淡的狼眼又亮了起來,心裡的希冀一點點擴大,“真的?”
“當然是真的。小人兒,阿奇不是愛你入骨嗎?他怎麼會忍心看你失去四不像呢?”對,要讓戰麒伸出援助之手,除非是這個理由。淺笑的唇印上希冀的狼眼,鮮紅貓瞳中滑過獰惡的笑。戰麒,如果涅世沒有與你一同出現,本魔獸一定會讓小人兒看到你殘酷暴虐的本性。誰讓你在小人兒心目中佔據了太大的位置呢?
“就像壁虎妖怪剛才答應為我重鑄阿奇和四不像一樣,愛屋及烏,對嗎?”狼眼坦蕩純淨,漾著絲絲甜蜜。
利維坦嗆咳兩聲,鮮紅貓瞳露出幾分尷尬,有一瞬間的無語。小人兒,我想不管是我還是戰麒,或是你的任何一個丈夫,都絕不會對彼此產生半分愛屋及烏的情感。不落井下石滅口,就已經算是很大度很包容很有愛心了。
“是啊,小人兒,我們都愛你,捨不得你悲傷呢。”他避重就輕,在這個可怕又可笑的問題上一語帶過。含住她的耳朵,輕柔曖昧地舔舐齧咬,“乖乖,放心吧,如果他們不能自行重生,本魔獸一定會幫你重鑄他們的。”只是照如今的實際情形來看,除了涅世有可能會依靠外力援助外,那個睿智殘酷的宇宙煞神戰麒必定能夠自力更生。
既然敢背棄對小人兒的承諾,擲下這麼巨大的賭注,令小人兒傷心欲絕,那就肯定做好了艱苦奮鬥的心理準備不是?所以,他也不用心慌著急,難得的夫妻獨處,正好可以和小人兒在這個異維宇宙裡度蜜月。
桃紅終於再次暈染上瑩白光潔的臉頰,童話眉眼間的陰霾消散了許多。阿奇不會騙她的,壁虎妖怪也不會騙她的,他們都愛她。無論多久,她願意等,等到重逢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