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

“西宮前輩……”

剛與西宮娘娘那陰寒刺骨的眼神對視，一股萬分危險的預感便嚇得二狗渾身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再察覺到自己正飄浮在半空之中，無法反抗移動分毫，他的心完全沉到了萬丈深淵之下，他知道，接下來他要面對的事情，比死亡還要痛苦千倍萬倍，恐懼的神情，頃刻便滿布在了他的整個面容之上。

“對，這個表情才是應該有的。”西宮娘娘獰笑道：“雖然剛才你昏迷了過去，但你的神智依然清醒，我說的話，你應該全都聽到了，現在，你能夠給我答案嗎？你說我是應該感激你？還是……”話語未完，她的手掌已徹底穿透了二狗的腹部，帶出了一大片鮮血與碎肉。

“啊……”

這悽慘無比的吼聲與扭曲猙獰的面容，詮釋著二狗疼得有多麼的撕心裂肺，而他的呼喊還未傳盪開來，西宮娘娘抽出手時再次造成的疼痛，更是讓他疼痛得彷彿神經都要麻痺了。

“西宮前輩，我知道，以我犯下的滔天罪行，即使死一百次也無法贖罪，所以，你想怎麼折磨我都行，只要你能消氣，就是將我千刀萬刮，挫骨揚灰，我也沒有怨言。”

傷殘至此的二狗，雖然說一句完整的話語也是十分的艱難，卻還是極力保持著莊重認真的神情。因為，嚴母從小便教育他因果報應的事情，犯下如此罪行的他，清楚的知道，因已如覆水難收般發生得無力挽回了，而果與報應，是他現在要勇敢承受的。“即使我的身體千瘡百孔，氣血耗盡，直到你消氣之前，我都會堅持著不死去的。”

“是嗎？”

西宮娘娘不恥的冷笑道：“這樣是再好不過了！不過，我的怨恨還有千千萬萬，你可要言出必行，堅持住了！”

“砰……”

話語剛完，二狗的右胸又多了數個血流如柱的指洞，然而，再次瀕臨死亡的他，依然面不改色，萬分真誠的目光，不偏不移的直視著西宮娘娘。“我希望，你能代替玉前輩把仇恨發洩出來……”他有無數悔恨與道歉的話語想說，只是，他的體力不足支撐他繼續說話了。

西宮娘娘聞言一愣，神情怪異的瞪視著二狗，數十息後，她見二狗那副任打任殺的神態一成不變，只覺得心情十分煩躁不安，繼續折磨二狗的興致隨之消散得無影無蹤。“罷了，念在你本性純樸的份上，我便給你個痛快吧……”苦嘆一聲，她那沾染著鮮血的右手，徑直插向了二狗的左胸。

“師尊，殺他之前，能讓我和他說一段話嗎？”突然，下方的石堆中傳出了西玉鳳虛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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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為時已晚【全民公敵】

這聲音雖然小若蟲鳴，但聽在西宮娘娘耳中卻如無數的悶雷炸響開來。頃刻，遠勝於肝腸寸斷，萬針絞心的悲痛，如重蹈覆轍般，再次卷席她渾身的每個角落，那插入二狗左胸，距離悸動不安的心臟僅有分厘之遠的玉指，彷彿突然被石化了般，前進的趨勢頓然而止。

這萬分熟悉聲音，不但是讓她，往日百般憐愛的聲音；而且是讓她，剛才從鬼門關走回來的聲音；更加是讓她，如今痛不欲生的聲音……因為，當她甦醒過來，掌握了至高無上的天力之時，依然察覺不到西玉鳳有著一絲生息。而此時此刻，西玉鳳能夠甦醒，代表的僅有一件事。

“迴光返照！”

瀕臨死亡前的迴光返照，信念不強的人，僅能保持數息左右的清明，而信念強大無比的人，雖然能夠多活數十息，甚至是更長久，但最後的結果卻還是一樣，難逃一死。這只是半斤與八兩，五十步與百步之間的差別罷了。

如果說，西玉鳳像西宮娘娘先前認定的那般，已經安安靜靜的離開了人世，而不像如今這般，在死亡邊緣苦苦掙扎著死去，西宮娘娘也不會如此的：“哀、傷、悲、苦。”。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養育了二十年，視若親生，視若心肝，視若血葵神教未來的寶貝徒弟，一步步，一步步，毫不停歇的往死亡的深淵走去，而她卻無能無力，不能挽回，不能改變……痛！痛！痛！無邊無盡的痛！將她折磨得，血脈停止流動，心臟停止悸動，呼吸停止喘動，彷彿整個世界都戛然而止。

“好……”

當西宮娘娘香唇顫抖著唸叨出這個字時，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流出的淚水，趟過了她那呆滯的嬌容。

隨著西宮娘娘長袖一揮，一片耀眼萬分的金光頃刻灑下，不但將淹沒西玉鳳身體的玄冰石憑空化為了烏有，而且變化為了一股磅礴的生機，直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