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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冰墨篇(三)

高二了,課程繁忙起來,文理分科後,再也不能像高一時那麼輕鬆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補習,補習,補習,除了學習之外我的生活似乎什麼都不剩下了。即便是大年初三這樣的日子,我居然也穿著校服去上補習班,不知是該哀嘆自己的生活的枯燥無趣,還是該感嘆補習班為了賺錢不惜犧牲春節假期的決心。

話說回來,我為什麼要穿校服去上補習班?回過神來,除了校服,我似乎沒有一件像樣的衣服。這兩年身體長得快,個子就像哥哥當年那樣飛竄,從前的衣服很快就嫌小了。但是,我卻沒有空去買新衣服。

不,不是沒空,而是沒有那個心思。出門逛街,總得有個伴,自己逛街未免太孤單。但是我沒有那樣的物件,哥哥的工作太忙,我也並沒有朋友,從來都是一個人。反正高中生天天穿校服,所以買新衣服這種事,就漸漸被我放棄了。

回過頭來,現在衣櫥裡的衣服,都是媽媽從前給我買的。

但是,她已經不在了。

在14歲這樣的年紀上失去雙親,說早不早,說晚...自然也根本談不上。至少這個年紀上,我已經懂得什麼叫做痛徹心扉,人間至殤。他們走得太突然了,以至於我開始懷疑他們是不是從一開始就不在,我過去14年的人生,只不過是虛假的記憶,是一場夢。

青春期撞上這等事,真是慘啊,以至於性格都扭曲了,這點,我還是有自覺的。我發現自己好像不大會笑了,面部神經失靈,也就是傳說中的面癱。也好,我已經厭倦了虛假的笑容,厭倦了強裝堅強,從此之後頂著這樣一張臉,大約能活得更輕鬆點。

我眼裡的世界,是黑白的,沒有色彩。我不是在文藝,是說真的。哥哥帶我去看過醫生,醫生說我的視網膜沒有問題,這大約是心理問題。但看過心理醫生後,卻也沒能斷定出確切的病症,似乎我的心理也挺健康,沒有抑鬱症,也沒有創傷後遺症。但是無可否認的是,我與一般人不同。

哥哥在我眼裡是非常強大的,父母的去世對他來說也很突然,但悲傷卻沒能將他打倒。他那時不過剛剛大學畢業參加工作,卻一手操辦了父母的後事。之後為了我,他把家裡的老房子買了,買了一套新房子,我們搬了進去。關於父母親大部分的東西都被他送人或者燒了,免得我觸景傷情。只是最重要的一部分遺物依舊被他完好地儲存著,鎖在他房間的櫃子裡。

他永遠都是那樣的陽光,與我正相反。他的世界裡充滿了光明,再多的悲傷苦痛也無法動搖他。如今,他代替父母全面照看著我,努力工作賺錢,為的也是我。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學習,未來能夠有足夠的資本回報他。

還有父母親一直以來致力於做的事,他們有著一家規模不大的公司,雖然每年的收入相對一般家庭來說很多,但我們家其實並不如想象中那麼富裕。因為他們是慈善家,賺錢的目的就是為了做慈善。我想,他們的理想或許得由我來實現。

說起來我的父母親,真是神明一般的存在。我打這個比方,不是說他們強大到超自然,而是專門指他們那好似神明一般的慈悲心。他們似乎不存在自我,亦或者他們的自我其實超越了一般人類能夠理解的範疇。因而,作為子女的我們,幾乎看不到他們自私自利、冷漠無情的一面。對待所有人,似乎都一視同仁,無論對方對自己是好是壞,總是抱著憐憫與關懷的態度。如此非人類的存在,我亦只能用“神明”一詞去指代。

有的時候,我和哥哥會覺得自己作為他們的孩子,其實並沒有什麼特殊待遇。他們會莫名地離我們遙遠起來,好像遲早有一天會離去。哥哥曾跟我聊過這種感覺,在他們還活著的時候,哥哥就覺得他們很快會離開我們,去很遠的地方。所以真當他們離去的時候,哥哥的震驚不是他們去得那麼突然,而是他的預感居然成真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事後回想起來,我似乎也曾有過這樣的想法,但被我淡忘了。

唉...大概是今天的空氣足夠凜冽,走在大街上的我,耳機裡放著的音樂也足夠曠遠,我的思緒漸漸飄飛了,竟然想了這麼多。

這條街我每次上補習班時都會路過,這裡是市中心的高檔商業區,這條街更是酒吧和夜店的聚集地。特別是我手邊的這家名叫“紅嬛”的娛樂會所,幾乎是都市傳說般的存在。我聽班裡那個經常在外混的小太妹談起過這裡,聽說這裡面經常會有一